天去了宫里。
尽管她还带着病。
临行前,温长洲将一个香囊交给她,让她顺便转交给一个宫女。
他说那是他远房的亲戚惦记闺女所以想送些东西给个念想,反正就是些小玩意,白依依就同意了。
温长洲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的离开,身侧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道:“如果被发现了,她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你舍得?”
温长洲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眉眼中已然没了面对白依依时的温和柔软,满是一片寒凉。
“你在试探我?”
“属下可不敢。”男子恭恭敬敬躬了躬身,而后直起身勾着唇角道:“属下只是怕您……贵人多忘事,沉迷温柔乡忘了大事。”
“少说废话,一切照原计划进行。”温长洲绷紧下颌,神色冷硬的很。
男子应是,随后就退去了。
等男子身影消失后温长洲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他抬眼再次看向远方。
那里已经没有了马车的踪影,只剩余一片空白的道路,空空荡荡的。
白依依以为自己所要干的活不过也就是跟所有宫女一样洗洗涮涮,所以她一到了宫中就想抢活干,然后就被宫女阻止了。
“小姐,您只需要负责跟陛下有关的部分就好了,其余的我们照常来做。”
与陛下有关的部分……
很好,那么什么是与陛下有关系的呢?
白依依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她被带到了陛下寝宫前,往日负责服侍陛下起床的太监压低声线道:“首先,就是叫陛下起床。”
白依依瞪大眼,身体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其他的事情就看陛下接下来怎么安排了。”说完这话后太监就急匆匆的走了,从背影看去竟比她之前往日跑的还快。
她也很想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开,但是脑袋她还是想要的。
所以白依依跟着眼前的门大眼对小眼了一段时间后就鼓起勇气推开门了。
门在静谧的氛围里发出吱嘎的声响,很清晰,吓的白依依立刻扶住门生怕它在继续响下去。
她顺着门缝朝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薄淡的光线从被遮住的窗子里透进来,将屋子映的朦朦胧胧的,有种压抑的暗。
人影隐隐约约从床边的纱帘上浮现,看起来似乎还在睡梦中。
白依依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朝屋里走了一步,这时门又发出了吱嘎的声响,吓的她连忙转过头扶住门,还没弄好门,下一刻就听——
“滚进来。”
于是白依依立马就放下门滚了进去。
被吵醒的陛下靠坐在床边,墨黑的长发从肩头披散而下,一双郁郁沉沉的眸子盯着白依依,苍白的面颊上带着阴冷的神色。
白依依一句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的盯着脚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沈赋墨瞧着她,像是看一个偷偷溜进来的小老鼠。
这个比喻倒也符合,毕竟也就只有老鼠才会偷偷进别人家里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白依依被盯的浑身难受,只觉得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也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胸里去。
“还不服侍朕更衣。”
这话一出白依依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拿过挂在屏风上黑金纹绣龙袍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她太害怕了,一不注意就踩到袍子拖地的衣摆摔了过去,然后——
就摔进了陛下的怀里,额头恶狠狠的磕在了对方锁骨上,撞的她当场眼冒金星,眼底泛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床边等着穿衣服的陛下:……
他蹙了蹙眉,面对对方委委屈屈眼带泪水的指控忍无可忍的道:
“住嘴,不准哭。”
白依依吓的闭了嘴,但泛红的眼眶还带着委屈,她七手八脚的想要从陛下身上爬下去,然后一个不小心又踩上了袍子尾巴,直接又倒了回去。
真的,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再次遭遇埋胸危机的沈赋墨看着被她脸蹭的乱七八糟的领口,冷呵一声道:
“再不从我身上滚下去,就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