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你去勾引那江墨轩,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不得娶你。我自然能将那沈大小姐弄到手。”
朝阳公主轻笑:“好啊。”
她又问:“可是我如今被困娇兰宫中,都不得自由。太子哥哥一定要帮我。”
“那是自然。你再几日就说自己想通了,愿意和亲。父皇与你母妃一定大喜过望。你乖巧一些日子,然后说要出宫礼佛。去明觉寺。到时候想想办法逃出来……”
他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说了。
朝阳公主听得连连点头。不过没了,她忽地狐疑看着萧景瑞。
她冷冷道:“太子哥哥,你说这么多,该不会是为了骗我去和亲吧?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把我骗上花轿远嫁秦国?”
萧景瑞笑了:“朝阳,我是这种人吗?”
朝阳公主轻笑:“太子哥哥,你是不是这种人我怎么知道呢?我只知道这个宫里人心难测。人人都为了自己。太子哥哥这么好,朝阳都不太信了呢。”
萧景瑞似笑非笑:“你不信也不行啊。你就两条路,一条就是和亲,另外一条就是相信你太子哥哥,然后搏一搏。”
朝阳公主看着眼前的太子萧景瑞,明眸明灭不定。半天,她咬牙:“好!”
……
过了两日,娇兰宫中传来朝阳公主生病的消息。淑妃赶紧令太医诊治。又过了几日,朝阳公主清醒过来,言明自己后悔忤逆了母妃,愿意和亲。
淑妃极喜,将此事禀报给皇帝。皇帝大喜过望,颁下圣旨嘉奖朝阳公主,并且令礼部开始拟国书,准备向秦国递交国书。
明宫中,端仪长公主正在与沈静月下棋。
一老一少。一位白发如雪,一位青丝三千,两人容颜极其相似,看去恍若如同一个人般,只是年岁不同。
端仪长公主听了内侍的禀报,挥了挥手:“知道了。退下吧。”
沈静月抓着黑子,白腻如雪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棋子。白的净白,黑的黝黑,说不出的好看。
她轻叹:“没想到朝阳公主屈服了,要远嫁秦国了。”
端仪长公主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若是真的屈服就好了,就怕是心有不甘……”
沈静月微微怔忪。
端仪长公主收了手,起身慢慢踱步。沈静月连忙起身扶着她。
端仪长公主缓缓道:“月儿,你没有身在宫中,你不明白宫中人的想法。若说这个世上最执着的就是宫中的人。他们被困在这小小天地中,眼前所见都是这些人这些事。他们的心太小,想要的太多。争先恐后想要站在最高处,想要拿到自己的东西。为了这一切他们可以拼尽所有……”
“可是朝阳公主什么都有了。”沈静月道,“她想要的,是不可能得到的。”
“为何不可能呢?”端仪长公主淡淡道,“对宫中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做不到罢了。”
“那……”沈静月犹豫了。
她想起了朝阳公主的七个琉璃瓶。那琉璃瓶中似毒非毒的酒。还有那未来将会暴毙的几位王爷……
她忽然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端仪长公主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轻叹:“若是朝阳真的屈服也罢了。远嫁秦国……”
她说着忽地看着秋意萧索的花园出了神。沈静月不敢打扰她的遐思,只能在一旁等着。
眼前的端仪长公主面上神色恍惚,像是想起了很久远很久远的事。这种神情她只在那一次端仪长公主呕血昏迷中见过。
她不安地看着这位传奇的美人,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么往事。
“唉……”端仪长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秦国……为何不能与我们大周好好的呢?”
沈静月试探问:“皇祖母,您去过秦国吗?”
端仪长公主看着眼前的沈静月良久不语。眼前的人儿是她的血脉,与她太像太像了,看着她仿佛能看见几十年前的自己。
那一年,她年纪还小,风华正茂……
“去过。”端仪长公主淡淡道,“可是那已经是很久远的故事了。”
她不再提,沈静月便不敢再问。
此时秋风吹来,落叶簌簌,飘洒了整片天际,纷纷扬扬,犹如落了一片雪。
端仪长公主轻声道:“月儿,你看,这是从秦国吹来的北风。秦国,下雪了。”
沈静月看去,天穹空阔,寒意拂面。
端仪长公主愣愣的,落下了两行清泪。
……
千里之外,秦地。
飞雪漫漫,天地一片苍茫。空阔的雪原,延绵起伏的山脉如龙蛇,江河都盖上了厚厚一层冰雪。
恢弘却苍茫的秦国皇城一片肃然。
飞雪如鹅毛,一层层将略显粗狂的城墙,宫殿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宫人仿若都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天地昏暗,唯有在一处高高的楼阁上,清脆的银铃随着寒风吹拂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而楼阁中最后一层,火光明亮,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盘膝坐在窗前。
风雪吹了进来,一下下扑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那老人五官十分犀利,即使有了岁月痕迹,但却能看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