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鲁笑,不置可否。
她们在外头吃了饭,一起回了徐鲁的小公寓。方瑜一进门就往床上一躺,老佛爷似的指挥着:“给姑奶奶我倒杯水来。”
徐鲁乖乖的伺候着,说什么做什么。
过了会儿方瑜问:“什么时候走?”
徐鲁说:“后天。”
“别看在一个省,千万里远呢,以后谁陪我喝咖啡逛酒吧压马路吃中山路的翠花糕啊。”方瑜唉声叹气,“难受死了。”
“放假了你可以来看我。”
“别,又是火车汽车公交车,还得爬座山,回来不得废半个月。”方瑜哼一声,“你回来看我。”
徐鲁应着:“行。”
方瑜不说话了。徐鲁也不说了。两个人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一起吸气呼气。外头的天还亮着,夕阳照了进来,打在墙面上。
方瑜说:“去了注意点安全啊。”
徐鲁:“嗯。”
方瑜:“我明天要去临市有个采访,赶不回来了,就不送你了。”
徐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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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最近天气多变,中午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徐鲁离开的那个上午,天气刚刚放晴。
没有直达的火车,要在中途转车。
徐鲁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又倒腾长途汽车坐了六个小时才到了矿山县城。这里四面环山,一眼看过去荒凉一片。
车站简陋破旧,门口停着几辆面包车。
徐鲁拉着箱子出了车站,四处望了望。已经下午六点,夕阳还挂在天上,火辣辣的烤着这座山城。她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山城树林多,雾大,出租车都是醒目黄色。
徐鲁坐在车里看窗外,冷凄凄的样子。这是她拼死拼活争取要来的地方,可一到这,她的心也跟着凉下来。
“姑娘,你还没说去哪儿?”
徐鲁这才回神道:“矿山电视台。”
“去那儿干什么,拎这么一大箱子。”师傅说,“那地方破旧的不行,没一个做实事的,都是样子货。”
徐鲁哦了声:“你怎么知道?”
“这个上个月山上出了坍塌,闹出人命了都,记者一去,屁事没有。为啥?还不都是拿了钱封了嘴。”
徐鲁问:“这事您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徐鲁抿嘴不吭声了。
她看向窗外,身后远处有几辆红色卡车慢慢开过来,靠的近了,才看清是消防车。速度很快,倏地就从她眼前开了过去,整整齐齐划开了一道路。
师傅哎呦一声:“又哪儿出事了。”
徐鲁眉头皱紧,将头探出窗外看。路边的行人都让开了一条道,指着前方的消防车说话。隔着灰尘和人流,徐鲁看到了四个字:矿山消防大队。
“师傅。”徐鲁说,“跟上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