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你别乱来啊。”
孔令伟笑道:“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你就放心好了。”
周赫煊翻了翻白眼,他放心个屁。
范哈儿为了讨好孔祥熙,把自家宅子都让出来了,如今孔祥熙全家都还住在范庄。
孔令伟住在范哈儿家里,跟搬出去的范家是邻居,竟然一声不吭就把范哈儿的姨太太勾搭上。范哈儿对此哭笑不得,小老婆跟一个女人玩出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
更搞笑的还在后面,戴笠不知是对孔祥熙有多看不顺眼,居然跑出来做媒,想撮合孔令伟嫁给范哈儿做正室。
孔令伟色眯眯的眼神,让婉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故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周赫煊被孔令伟拉着并肩而坐,他随口问道:“你去西安做什么?”
孔令伟叹气道:“唉,说起来就丢脸,我这次是去西安相亲的。”
“相亲?”周赫煊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孔令伟扔给周赫煊一支香烟,自己也点上说,“陈立夫那个王八蛋,不安心做他的教育部长,非要撺掇着给我做媒。胡宗南也是个混蛋,相个亲居然还要我跑一趟西安,他自己不会来重亲啊!”
“胡司令军务繁忙,你就别抱怨了。”周赫煊说。
“唉,这种糗事就别提了,”孔令伟郁闷的吐着烟圈,突然兴冲冲的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去年在欧洲遭遇了空战,还亲自开飞机跟德国人打了一仗?”
周赫煊说:“开飞机是真的,但没有跟德国佬打一仗,而是被德国佬追着打。”
“那也刺激啊!”孔令伟对此无限憧憬。
周赫煊说:“想要找自己,你可以自己去参加飞行队。”
孔令伟郁闷道:“别说我妈不让我参军,就算同意我参军,也不可能让我去当飞行员。谁不知道空军阵亡率最高?每年航校毕业的学生,一茬一茬的战死。我要真做了空军,估计也就能活两三个月。”
两人一路闲扯,几个小时后便到了西安机场。
刚下飞机,就有人过来迎接。
此人穿着一身军装,立正敬礼道:“卑职熊向晖,奉胡司令命令,接孔小姐去旅馆安顿。”
孔令伟非常不高兴,质问道:“你们胡司令怎么不亲自来接我?”
熊向晖说:“胡司令军务繁忙,无法脱身,请孔小姐谅解。”
“行吧,你带路。”孔令伟懒得多说。
“胡长官,你能再安排两辆车吗?或者是一辆卡车也行。”周赫煊连忙把熊向晖叫住。他们也要去西安城里歇息,大西北的客机很少,周赫煊不想占用宝贵的飞行资源,剩下的路途都得一路坐车。
熊向晖感觉周赫煊有些面善,问道:“这位先生是?”
孔令伟指手画脚道:“他是周赫煊,我的拜把子兄弟,你赶快再去弄两辆车来!”
熊向晖笑道:“原来是周先生,我马上联系车辆。”
看着熊向晖远去的背影,周赫煊很想笑,但只能憋着面部肌肉作严肃状。
熊向晖是胡宗南最信任的身边人,每次胡宗南要攻打延安,国军都还没开拔,延安那边就已经得到详细作战计划了。只因——熊向晖是地下党!
这里有个趣谈,1949年底的时候,张治中、邵力子、刘斐等国党高级官员在中南海见到熊向晖。他们亲切的拉家常:“这不是熊老弟吗?你也起义了?”
周公在旁边哈哈大笑:“他可不是起义,他是归队。”
刘斐恍然大悟:“怪不得胡宗南老打败仗。”
还有更有趣的,此时国党中央党部有个女速记员,名叫沈安娜。从1938年到1949年的十一年时间里,几乎所有的国党高层重要会议,沈安娜都在现场做会议记录。
于是,每次国党的会议完毕以后,共党那边也能收到一份。
沈安娜也是地下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