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千川结月停船的指令后,水手就率先离开了。
千川结月转过头,看着在随手帮夏油杰收拾纸牌的五条悟,忽然说:“悟,你脸上的那只猫也让我画完呗。”
正有一下没一下丢着纸牌的五条悟闻言抬起脸来,挑眉说:“这个东西是玩游戏输了的惩罚吧,结月你拿什么来换?”
收牌的夏油杰动作一顿,然后用温和的声音若无其事地说:“可以来最后玩一局大的,结月一个人一队,赢了的话画三笔。”
五条悟当即就反应过来夏油杰是什么意思:“然后你和硝子故意放水,拖累我是吗?”
“怎么会,玩牌这种事情不是看手气吗。”夏油杰笑容温和地说。
家入硝子也附和了一句:“没错。”
见此情景的千川结月笑了一声,觉得事情大概不用这么麻烦。她把手机拎在指尖转了转,然后感叹似地说:“悟不愿意也没关系啦,我觉得杰刚刚那张照片就拍得不错,多看几眼也能弥补遗憾。”
五条悟:???
敢情在你这里狐狸还能给猫当代餐的?
“噗。”家入硝子看着震惊又有些懵逼的五条悟顿时就笑出声来,这就是食物链顶端的尊严吗?
最后五条悟还是顺从地让千川结月把脸上的猫画完拍了照片,不过他也不算亏,得到了来自千川结月周到的卸妆服务。
浅金色的卸妆油在温热的掌心抹开然后均匀地涂抹到被口红涂满的脸颊上,柔软的指腹从内向外、从下向上的轻轻按摩过整张脸。
因为要卸口红,千川结月用两个夹子把五条悟额前的碎发都夹上去了,乳化后的卸妆油像是红色的颜料一般涂满了整张脸。
这个滑稽的样子看得千川结月十分想笑,眼睛甚至还在偷瞄被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分明是想拿手机把他这个样子拍下来。
伸长腿靠在洗手台上五条悟垂着眼睛看着面前明显在偷笑的千川结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看了眼指尖,把沾着卸妆油的手抬到千川结月脸颊边:“结月想再来张合照吗?”
“不用了。”已经卸掉口红洗完脸的千川结月忍着笑,从旁边抽出几张洗脸巾仔细地将五条悟脸上乳化完的卸妆油擦掉,一本正经地说,“悟这个样子就算不用照片也会永远留在我心里的。”
五条悟顿时嗤笑了一声。
这时,千川结月又挤出了一大团的泡沫洗面奶托在掌心,在五条悟要开口说话前全部糊到了他的脸上把要说的话全都捂了回去,然后像是洗水果那样捧着他的脸搓搓又揉揉,显然觉得很有意思。
“好了,你自己冲水吧。”
“做事要有始有终啊。”
“但是我帮你冲水的话很不方便啊,快点啦,洗完好出去,硝子他们等很久了。”
当终于洗完脸的五条悟半直起身子等千川结月给自己擦脸时,却发现她的动作好像有点迟疑。
五条悟看着她扬了下眉,没说话。
五条悟自己洗掉泡沫时因为动作过于随意的问题,额前被夹上去的碎发还是被水打湿了大半,现在那毛茸茸的白发放下来后显得有些蔫哒哒的,再加上那一双湿润的蓝眼睛,让千川结月感觉自己刚刚好像洗了只猫。
只不过——
千川结月的视线跟着那滴从额发上滴下的水珠一直掠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了还沾着水渍的浅色唇上。
洗猫的时候想亲猫是正常现象吗?
洗漱间里的说话声和水流声都消失了,因为帮五条悟洗脸的原因,两个人的距离本就有些近,现在多余的声音不见后,狭小的空间里气氛顿时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半弯着腰的五条悟维持着当前的姿势看着千川结月,耐心地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千川结月眨眨眼,视线的焦点从那张曾经被她怀疑过每天都会擦润唇膏的唇上移开,看向了那双安静盯着她的蓝眼睛。
好像——
“结月,你们好了吗?”
夏油杰的声音和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一同响起,打破了洗漱间里的气氛,也吓跑了千川结月蠢蠢欲动的心思。
她倏地一下用手里的毛巾盖住五条悟整张脸,然后胡乱擦了两把:“好了!”
顿时被毛巾糊脸的五条悟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刚才要是亲上去结月肯定不会躲,但是...
五条悟接住千川结月随手擦了两把就丢给他不管了的毛巾,看向站在门边的挚友,对上了那双微微弯起的深紫色眼睛。
谁主动,是一件很关键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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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重新洗过脸补完防晒的四人来到游艇的外部走道上时,已经能够看到有好奇的虎鲸在围着他们的游艇打转了。
千川结月快走了几步趴到围栏上,一头小虎鲸正好从海面下探出脑袋,好奇地看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东西。
这是一个小型鲸群,千川结月在游艇附近总共看到了大大小小五头虎鲸。
和那头小虎鲸对视了一会儿后,千川结月兴致勃勃地冲它招招手,然后一路引着它去船尾甲板。
好奇心旺盛的小虎鲸跟着那个朝它招手的人类犹犹豫豫地游着,当千川结月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