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对二,明显没有胜算。
沈之初望向这四兄弟,语气依然淡定,“我是他堂哥,他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动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算让你们打他一顿又能怎么样?这就出气了?”
赵正南他们都是粗人,听不懂这些文邹邹的大道理,他浓眉紧蹙,挣开对方束缚仍把拳头挥在了沈天柏的脸上,“别在这儿瞎放屁!滚一边去。”
其他三兄弟见状蜂拥而上,眨眼的功夫就把沈天柏摁倒在地拳打脚踢。
“……”沈之初不是什么善茬子,从小到大他在大院里没少和人打架斗殴,却是头一次见到路子这么野的,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先礼后兵。
沈天柏被压在地上疼得“哎呦”直叫,见堂哥还杵在那儿不帮忙,他想开口求救,但那拳头就跟冰雹似的砸下来根本不给他求救的机会。
五分钟后,沈之初见那哥几个应该是撒够气了,这才上前拉架,“你们别打了,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
赵正南他们确实也都打够了,见沈天柏那张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皆是嫌弃地松了手。
“呸!你个孬种!以后离我妹远点儿,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待四人走后,沈之初弯下腰把沈天柏扶了起来,在看清他那猪头样时不由得笑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如果不喜欢人家姑娘就早点提分手,干嘛非要脚踏两只船呢?”
沈天柏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捂上发疼肿胀的脸,恼羞成怒道:“我方才挨打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如果不是看在对方以后会富可敌国,他早就翻脸了!
沈之初把他的怨气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更甚,“你今天不受这顿打,万一以后人家跟你来阴的怎么办?我这也是为你好。”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也觉得自家堂弟是欠教训。
不经受社会毒打,怎么可能长大成人?
“……”沈天柏揉上发疼的脸颊品了品,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怨怼地看了他好几眼才罢休。
另一头,四兄弟揍完人便心情愉悦地回家了。
赵桃花见他们一个个神采奕奕,心底充满了疑惑。
赵正北朝她招招手,把她叫到了自己那屋。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大炕,其他啥都没有,不过比起其他屋子,这个房间被打扫得特别整洁明亮。
“四哥,你找我啥事?”赵桃花好奇地扫视一圈屋子,最后把目光落在赵正北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上。
赵正北像是没看出她的关注点,弯腰从炕箱里翻出一个桃红色的头花递给了她,“这是别人给的,还是新的,你拿去戴吧。”
“?”赵桃花接过头花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不会是哪个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
见对方神情一滞,她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这我可不要,如果让人家姑娘看见自己的东西戴在别人身上那得多伤心啊。”赵桃花把东西放回他的手里,心底已经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据书中介绍,原身四哥赵正北是个桃花远特别旺盛,浪漫又多情的男人。
尤其是那忧郁又深邃的小眼神儿能迷倒一大片姑娘,就连知青点里的男知青都自叹不如。
这种既多情又爱装深沉的男人是她上辈子最鄙视的一种人,如果换作平常,在得知头花的来历时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哪还会留他站在这里好端端的说话?
见她真不要,赵正北不想解释太多也没再强求,他顺手把头花扔进炕箱里,又从里面拿出一瓶雪花膏。
“这个你总会要了吧?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赵桃花看向他手里的雪花膏,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赵家兄妹几人的关系,好像没那么亲吧?
不过最近风大,脸会特别干燥,如今一瓶雪花膏摆在眼前,她只犹豫一瞬便收下了。
“谢谢哥,你对我真好。”
看着她脸上的那抹甜笑,赵正北的眼角不禁抽了抽,他忙把东西塞进她的手里,出声赶人,“知道我好以后就少欺负我,我要睡觉了,你先出去吧。”
如此嫌弃的语气令人感受不到他和原身的关系有多好,赵桃花抱着雪花膏的瓶子走出屋,仍没想明白对方为啥要送她这么贵的东西……
*
几天后。
烈日当空,金灿灿的麦田里,人们正挥舞着镰刀割麦子。
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秋收是一年当中最忙碌的日子,也是让人无比期待的时节。
这段时间,赵桃花只负责给地里干活儿的亲人们送饭。
晌午,她走在去往麦田的土路上,感觉自己快热成狗了,不过一想到家里那些人正在田里辛苦劳作,她这点辛苦瞬间变得不值得一提。
怕日头太晒,今天出门前她特意戴了个大大草帽,整张脸都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是谁,只能从身形上看出她是个娇小的姑娘。
作为新来的知青,沈之初跟在老知青的身后学习割麦子,眼前的麦浪一眼望不到边,瞅得人直晕,他忙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