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打开。
江恕闭上眼,眼睛不太适应这样的光线。
见床上的江恕满头大汗,满脸惊慌,周济慈微微吃了一惊,脸色稍稍柔和。
他下床走到桌前,先是亲自试了试水壶中水的温度,觉得温度正合适,给江恕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吧。”
周济慈坐在床沿,把水杯递过去。
江恕大脑一片混沌,他来不及思考,就着周济慈的手急促地喝水。
他喝得很急,像是在沙漠中干渴了三天的旅者一样,多余的水直接洒在他脖子上,睡衣和床单都被浸湿了。
周济慈微微皱眉,起身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他拧干帕子,耐心地给江恕擦干脖子的水,又擦干净脸上的冷汗。
他的动作很轻柔,俯下身时,身上那股微寒的花香冲入江恕的鼻间,让他暴躁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江恕一愣,像是终于从噩梦中回过神,他下意识地抓住周济慈的手,紧紧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后,周济慈挣开他的手,温声道:“睡吧。”
江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周济慈去卫生间把水倒掉,又慢慢地躺回床上。
夜色清朗,窗外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洒进来,周济慈的身体向右侧着,脸色被映衬得一片雪白,乌压压的睫毛在他眼下打下一片阴影,温柔又宁静。
江恕看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缓缓地闭上眼。
那日后,两人还是那么怪异地处着,时不时用刻薄的话语肆无忌惮地伤害对方。()
周济慈的冷淡,让江恕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那天晚上给自己喂水的人,简直是可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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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恕住院的第三天,病房来了位意外之客。
傅庭雪坐在椅子上,笑容淡淡:“今天陪我女儿来看医生,听说你就在这家医院,所以来看看。”
除去上次关于电影的让步,江恕素日和傅庭雪并无过多来往,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客气道:“你费心了,我的伤不打紧。”
傅庭雪说起那日的事:“听说,刺杀你的裴律确诊了精神病,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不用坐牢了。”
江恕不在意道:“他既然有病,那就先去精神病院把病治好,该怎么判,都按照法律来。”
傅庭雪笑道:“你倒是大气,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这样做,难免让人心寒。”
江恕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切都朝前看才好。”
说着,他看向坐在一旁削苹果的周济慈,目光柔柔。
他们说话时,周济慈就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削苹果,他稍长的额发挡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傅庭雪顺着江恕的目光看去,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把目光放到周济慈身上。
仔细打量一番后,傅庭雪笑道:“新夫人果然不俗,只是这样的美貌难免招来祸端,但有你这样的人护着他,自然不会有不长脸的人打他的主意。”
江恕得意地笑:“我自然不会让人欺负他。”
这时,乔西把辛巴带了进来。
辛巴是江恕养的布偶猫,非常粘人,因为主人在医院住院,辛巴茶饭不思,乔西这才把它领来。
一进门,辛巴就跳到江恕的被子上,“喵喵喵”地开始踩奶,毛茸茸的大尾巴不住地摇晃。
傅庭雪看着活泼的辛巴,笑道:“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奶猫,只可惜,它在我家里住得厌了,逃走了。”
江恕一边和辛巴玩耍,漫不经心地回道:“再去买一只就是了。”
傅庭雪意味深长地笑:“可我就想要那一只。”
他说这话时,江恕总觉得他像是话中有话,心里有些纳闷,不由朝他看了好几眼。
这时,周济慈的手一顿,锋利的水果刀划破他的手指,血珠冒了出来。
他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指,怔愣了好久。
还是江恕看到他手上的血,关切道:“你手流血了。”
周济慈回过神来,慢慢站起身,淡笑道:“你们先聊,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傅庭雪目送他离开房间,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傅庭雪告辞道:“我女儿的检查快结束了,我就不打扰你养病了。”
江恕客气地送他离开,心里纳闷: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
卫生间里,周济慈正在用碘伏给伤口消毒。
()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关门的声音,他闭上眼,语气冷冷道:“你又想做什么?()”
傅庭雪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他靠在墙上,看着周济慈流血的手指,微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去花园摘玫瑰花,结果手指被玫瑰刺扎出血,你哭了好久,我抱着你哄了好久你才没哭。▔()_[(()”
周济慈小时候长得比同龄人都要瘦弱,因为生病,他脸色常年苍白,但面容却如女孩一样精致,甚至有种我见犹怜的味道。他行动起来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