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可恶。
盛兮颜对她温和地笑了笑。她是见骄阳开口,才没有说话,由着骄阳出面,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有自己的兜着。
这孩子聪明,知道利用她自己的优势。
周景寻踩了骄阳的平安锁,这话自己说并不适合,平安锁不值钱,自己甩了他一顿鞭子,任何人看来都会以为是自己得理不饶人。若是反复攀扯这平安锁的意义反而更加落了下乘。
同样的话,骄阳来说就不一样。
庆月的脸上难堪,刚刚还在袒护周景寻的她这会儿面子上更加下不来了。
她忍了又忍,和稀泥地说道:“周世子。你踩坏了楚大姑娘的平安锁,就向楚大姑娘赔句不是吧。”
周景寻:“……”
他挨了一顿鞭子不算,还要赔罪?
这不单单是赔罪的问题,他要是真得赔罪了,岂不是连他自己都承认,这姓楚的丫头说的话是真的?!
镇北王府又怎么样,镇北王府也没有这样颠三倒四的道理!
他也不是真就招惹不起了。
周景寻说道:“是本世子不慎踩坏了平安锁。这一百两银子就当作是赔偿了。”
他说的是“不慎”,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往地上一扔,冷哼道:“这总够了吧。”
盛兮颜又捏住了马鞭,平静地问道:“周世子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周景寻回以冷笑。
庆月的脸色有些僵,周景寻是她的客人,盛兮颜不依不饶,摆明了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庆月迟疑了一下,故作公正地说道:“周世子不慎踩坏了楚大姑娘的平安锁是有错在先,盛大姑娘您也不该在听左楼动私刑。盛大姑娘既然觉得周世子赔罪的诚意不够,就只能委屈二位,一起离开了。”
她等于是同时下了两道逐客令,给周景寻,更是给盛兮颜。
庆月自觉扳回了一层颜面,仪态万方地说道:“盛大姑娘,请。”她顿了顿,又说道,“来日我再亲去镇北王府向静乐郡主说明此事。”
她一副处置公允的样子,向盛兮颜做了个“请”状。
盛兮颜并没有退让的意思:“今日,周世子不为他的过错诚恳赔罪,这件事谁都别想了。”。
对旁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件小事。
这样一块平安锁,也值不了多少银子。
可是对骄阳来说,这平安锁就是十分不一般的。
这是静乐藏了十几年,连江元逸幼时也没有拿出来让他戴过,在骄阳而言,这是她独一无二的,就跟她那条小毯子一样宝贝。
绝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带过的。
“盛大姑娘你这是非在这里闹事不成?”庆月冷下脸来。
盛兮颜微微一笑:“不赔罪也成,再让我抽上三鞭子,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郡主放心,我会出医药费,不会让你难做。”
她拿了一块银锞子随手一扔,银锞子滴溜溜的滚过地上的银票,滚到了周景寻的脚下。
庆月的面子上下不来,冷着脸道:“盛大姑娘是觉得自己能够替镇北王府做主不成?”
盛兮颜只是与镇北王府定了亲,庆月这句话,就是在说盛兮颜越俎代庖。
“盛大姑娘能不能替镇北王府做主,咱家就不知道了,不过呢,盛大姑娘倒是能做几分东厂的主。”
这个尖利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东厂!
光这个词就足以让人胆寒。
众人下意识地朝声音望去。
这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青年,面貌平平无奇,只带了四个人,看着就跟普通的贵公子似的,然而,光这说话的声音和无须白面,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
盛兮颜微笑颌首,这人他当然认得,刚刚还跟在萧朔身边为他斟茶倒水,好像姓乌。
“这位公公。”庆月心下骇然,勉强迎了上去,“您这是来……”
这京城上下,没有任何人愿意跟东厂打交道的,庆月连东厂的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的意思,明晃晃的就是要给盛兮颜做主呢!
乌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瞧瞧,这都是怎么了,全围在这儿欺负盛大姑娘不成?这是欺咱们东厂没人了。”
哪敢!哪敢!众人忙不迭扯出笑容。
谁敢欺东厂没人啊。
不对!盛大姑娘是怎么和东厂扯上关系的?还让东厂的公公特意来给她撑腰!
众人震惊地去看盛兮颜,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盛兮颜的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解。
她带着小骄阳就敢跟周景寻对上,那是因为她知道,以酒楼和花园的距离,楚元辰绝对能够看到他们。
刚刚打中周景寻膝盖的那一石子当然也不可能是风吹过来的,盛兮颜心领神会,肯定有人在她们身边呢,她们吃不了亏。
盛兮颜原以为过来的会是楚元辰,没想到会是这位乌公公?
莫不是楚元辰和萧朔,他们其实还有别的意图?
盛兮颜的脑海里飞快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