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京城吧。
“安平侯府是在岭南?”盛兮颜确认道。
程初瑜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听我爹爹说,皇上那天在证了薛王爷的清白后,就下旨让安平侯府一家迁来京城。”
她小心地看看四周,凑到盛兮颜耳边,把声音放得低极:“我爹爹还说,因为现在都在说先帝待藩王卸磨杀驴,所以,才把人叫来京城装装样子,表示皇上一直都顾念着先去的薛王爷。”
说完,她立刻站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装装样子?
这就好理解了。
这位安平侯就是皇上对外的金字招牌。
难怪上一世他们并没有来过京城,因为那个时候皇帝根本就不需要这块招牌。
盛兮颜朝马车离去的方向深深地注视了几眼,这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把程初瑜送上马车,又约好了过几日一起去买话本子,盛兮颜就直接回了府,按规矩先跟刘氏禀明了一声,带着昔归和两个嬷嬷回了她的采岑院。
进了堂屋,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往美人榻上一歪,昔归过去关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个嬷嬷明显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她们双膝一软,“扑通”、“扑通”两下,跪在了盛兮颜的面前。
昔归:“……”
昔归一脸莫名。
太后给了两个嬷嬷非要姑娘带回来,实在有些隔应,不过昔归也相信,自家姑娘肯定有法子把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因而也没有过多担心。
只是,她再怎么想,也不想不到,两个嬷嬷竟然一进门就会是如此作派,这是……
老寒腿发作了?
昔归胡思乱想着,又手脚麻利地给斜靠在美人榻上的盛兮颜倒了杯温热的清水。
盛兮颜润了润嗓子后,对着正跪在底下的嬷嬷说道:“嬷嬷们不用行此大礼。”
她杏眼温柔,气息恬静优雅。
可两个嬷嬷更心慌了,她们相互看了看彼此,徐嬷嬷挤着笑容,殷勤而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姑娘,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多事的,奴婢在这儿,您随便使唤就成,奴婢会、会……奴婢最会梳头!奴婢年轻的时候,就是梳头宫女,梳头梳得可好了,保管比您的丫鬟好。”
她讨好地笑着,努力地来表示自己其实是很有用的。
昔归:“……”怎么突然有种被抢了差事的感觉。
姑娘最喜欢自己梳的头!!
马嬷嬷也不甘示弱,赶紧接着道:“奴婢会捏腿,还会煲汤,奴婢这就下厨给姑娘整治一桌子的好菜。”
昔归:“……”
她们不是太后给的教养嬷嬷吗??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吧……
马嬷嬷一说完,徐嬷嬷就又接上了,脸皮也快笑僵了:“姑娘,您放心,您这儿的事,奴婢一个字也不会透露给别人。”
“您让奴婢往东,奴婢绝不敢往西。”
“奴婢保管事事都听您的吩咐,不敢擅作主张。”
马嬷嬷在旁边拼命点头,生怕盛兮颜觉得她不够诚恳。
这大冷天的,她们的后背早就冷汗淋漓,黏糊糊的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太后会把她们给盛大姑娘,还要调/教?开什么玩笑!早知道这样,她们就今天装病不出宫了。
内廷十二监谁敢得罪萧督主?
就算不是内廷十二监,她们这些在宫里做事的奴婢,就更不敢得罪了。
这不是在找死吗?!
不仅是找死,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相比之下,得罪太后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说句不恭敬的话,也就太后自己看不明白,这内廷早就不是从前的内廷了。
两个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盛兮颜,只差没指天立誓,把心剖出来以证自己的一片忠心了。
盛兮颜:“……”
自己如今果然在京城里能横着走了吧?
太后给了人后,她当时就注意到这两个嬷嬷实在有些恭敬的过份,盛兮颜猜到是沾了萧朔的光,果然……
就算没有萧朔,她也是可以收服她们的,就是要费上不少工夫,现在显然是给她省事了。
盛兮颜把水喝完,递还给昔归,就直截了当地问道:“太后让你们做什么?”她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笑容,仿佛在闲话家常。
马嬷嬷不敢隐瞒,一口气就说了:“太后说让奴婢好生调/教姑娘,叫姑娘日后嫁去镇北王府,也能乖乖听太后的话,为太后传递消息。”
她说完,又慌慌张张地补充道:“姑娘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姑娘是京城一等一的贵女,奴婢可没有资格来教导姑娘。”
盛兮颜一猜就知道是这样,这皇家还真是,就喜欢用同样的把戏。
先是江庭,再来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简直让人厌烦。
马嬷嬷还在努力表忠心:“您放心,奴婢们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徐嬷嬷也是频频点头。
对对!她们一定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