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稍等。”
武安伯夫人说道:“盛大姑娘,真不管我的事……”
“那就对质吧。”
武安伯夫人:“……”
对质?什么对质?!
武安伯夫人一头雾水,直到永宁侯夫人被带到后,她就知道是什么对质了。
永宁侯夫人被带到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带着她来的,是东厂番子。
当三个东厂番子踏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僵住了。
申千户对着盛兮颜扛了扛手,一张素来冷厉的脸笑得像是开了一朵花,份外的殷勤。
“盛大姑娘,督主说了,等对质完,该是谁家的祸,就把谁家给抄了。”
说到“抄了”这两个字时,他故意放慢了声调。
在场众人的心猛跳了一下,就算程先卓知道这抄家不是冲着自家来的,也不由地心里发慌,更何况武安伯夫妇呢。武安伯夫人吓得瑟瑟发抖,心里一万个后悔不能听永宁侯夫人的,要是他没有拿那盒熏香,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她又慌又怕,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整个人失魂落魄。
武安伯脸色微沉,他初回京时就看出京中局势复杂,生孤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和儿子商量后,决定借着守孝先避一避,观望一下再说。
现在,怕是避不过了。
从前东厂就目中无人,现在萧朔临朝独大,更加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萧朔若真要抄家,也没有人敢为他们求情。
“辛苦你跑一趟了。”盛兮颜含笑道:“替我多谢兄长。”
申千户受宠若惊,忙道:“姑娘谬赞。小的就在此,姑娘问完后,您说抄哪家就抄哪家!”
盛兮颜淡淡一笑,如春花绽放,明艳动人。
他们刚刚避在后头,并不止是为了等程初瑜处理完私事。
在得知熏香是出自永宁侯夫人后,楚元辰就让人去给萧朔传话。
东厂抓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这一会儿工夫,不就抓来了吗。
盛兮颜面对站在那里的永宁侯夫人,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上一世的时候,永宁侯夫人也是颇多嫌弃自己,嫌弃自己是丧妇长女,嫌弃娘家不会给她出头,嫌弃她不懂得去笼络周景寻……而现在,她坐在这里,高高在上,而永宁候夫人却只能站在下头,形容狼狈,这一刻,她心里涌起来的,并不是得意和痛快,而庆幸,庆幸上天让她重活了一世,让她能够从深不见底的泥沼中爬上来。
“永宁侯夫人,你说说看,这十全膏是哪儿来的?“盛兮颜含笑着问道,声音里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只在闲话家常。
永宁侯夫人闭口不言。
盛兮颜也不着急:“你慢慢想,不着急,若是时间隔得太久想不起来,我就请东厂来帮帮忙,您看如何?”
永宁侯夫人猛地抬头看着她,似是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狠毒的话。
申千户很有眼力劲地附和道:“盛大姑娘,您放心,咱们东厂问供,一问一个准。”
东厂的手段不是谁都敢尝试的,永宁侯夫人害怕的打了个冷颤,可依然死死咬住牙关不松口。
能够让她这样豁出去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原来是周景寻啊。”
盛兮颜此话一出,永宁侯夫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肩膀也微不可见地朝后动了动,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也这就是说,她说中了。
周景寻和秦惟,他们俩都有十全膏,而他们唯一的关联就是赵元柔。
这么一想,丝毫不觉得惊讶。
盛兮颜笃定地说道:“周景寻把十全膏给了你,让你给了刘氏,用来陷害,或者准确的说是来控制我。”
她的神情太笃定了,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
其实盛兮颜的一直在留意着永宁侯夫人神情的变化。
永宁侯夫人的脸上有一瞬间压抑不住的震惊,这让盛兮颜确信,她猜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