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亲自去,咱沈家商号,上上下下,所有商品,爹爹我如数家珍。”
沈父拍了拍胸膛,一脸骄傲,扬声道:“爹爹我宝刀不老,出马,一个赛两。”
沈筠曦柳眉飞快得蹙了一下,樱唇微微嘟起。
“爹爹才不老。”沈筠曦脆生生反驳道。
沈父而立之年出头,正当壮年,但沈父为了商号、为了沈家,里里外外操劳,商号的事他事必躬亲,沈筠曦和沈筠晔的事情他也亲力亲为。
既当爹,又当娘。
三十多岁两鬓微微有些花白,似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沈筠曦看了眼沈父略为有些花白的鬓角,鼻子蓦得一酸,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任性,才让父亲如此辛苦。
“爹爹,还是我去吧。”沈筠曦眨了眨眼睛,抬起小脸看着沈父。
沈父愣了一下,看到了沈筠曦眼里的心疼,感动得热泪盈眶,只觉女儿真贴心,知道疼爹爹了。
沈父忙转过身,不让沈筠曦看他通红的眼睛,扬着下巴屏气,飞快得用手背拭眼角,低声道:“不用。”
“爹爹?”沈筠曦似有所感,忙站起身。
她面带愧色,站在沈父身后,轻轻唤了声沈父,手抬起来,想去拉一拉沈父的袖角又收回了手。
沈筠曦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递给沈父。
“瞧,你这好不生递什么帕子。”沈父转过身,虎着脸,笑呵呵道。
但沈父毫不客气接了沈筠曦的帕子,摸着帕子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玉兰花,真心实意赞叹道“我女儿的绣红举世无双。”
“爹爹眼里我哪都好。”沈筠曦小声道。
“本来就好,我看更好。”沈父将帕子塞给沈筠曦,见沈筠曦蹙眉想开口,挑了挑眉梢,谈笑风生:
“曦曦休要再说。反正爹爹午后没事,正要去商铺里看看。”
沈筠曦水光潋滟的眸子睇着沈父,眸光有些颤颤,唇角牵了牵,半响没有开口。
“就这么定了。”沈父大掌团了团沈筠曦的发顶,目光炯炯有神,沉着嗓音一锤定音:“我沈博的女儿不必委屈自己。”
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委屈了他女儿的心意。
沈父在心头暗暗道。
“走,该用午膳了,咱们去你兄长院里一起用膳。”
沈筠曦点了点头。
……
礼部侍郎孙府。
礼部侍郎孙常戎刚回府,妾室柳氏迎了上来,朝孙常戎身后瞅了瞅,低声问道:“老爷,太子殿怎么没有陪您一同来看小薇?”
孙常戎眸光狠厉如到,眉心沟壑隆起,他眯着眼睛咬牙斥道:“看什么看,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哪里有时间来看一个不成器的庶女。”
他的态度恶劣而粗鲁,和今早离府时判若两人,又回到了上个月之时,柳氏吓得一个哆嗦。
柳氏不明所以,可是太子殿下是她和孙霞薇翻身跃居人上人的希望,柳氏咬了咬牙,袅娜起伏的曲’线去贴孙常戎,缠住孙常戎的手臂。
她声音娇媚得掐出水:“老爷上朝定是累了,去妾身房里好不好,妾身今早熬了一夜银耳羹正好润润肺。”
她说话时,手臂似是不经意间摇了摇,单薄的衣衫遮不住的温热一颤一颤,有意无意,正好擦着孙常戎的手臂。
孙常戎眸光一暗,早先在萧钧煜处受得气未消,他抬手,恶狠狠捏住柳氏的下巴尖。
柳氏掐着手心,唇角绽出柔笑:“老爷。”
声音娇媚入骨,眼波荡漾,丁香小舌灵巧得扫过孙常戎的指骨。
孙常戎眸里闪过一抹浑浊的欲|色,悠悠放下手,朝柳氏淡声叮嘱道:“平日里多□□□□小薇,让她多学些留住人的本事。”
留住太子殿下,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不是指日可待,他,便是未来的国丈。
孙常戎心头又有些火热,看了眼柳氏:“走,去看看小薇。”
“是。”柳氏有些惊喜,揽着孙常戎朝小院里走。
柳氏小院的西厢房,孙霞薇正靠在软枕上,她面色苍白如纸,满头青丝用一根玉簪挽就,慵懒而苍白孱弱,楚楚可怜。
可细看之下,并不是未施粉黛,柳眉细细而黛,粉脂薄薄涂了一层,发髻是特意绾得堕马髻,身上一层春衫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胸前的莹白隐隐绰绰。
她端着瓷碗,眸子向门口看去,小口抿了半口,又忍不住朝门口看去。
“你去看看,太子殿下可有过来?”孙霞薇拧眉道。
她床前的丫鬟应声,正要去,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孙霞薇眸光一亮,她掩唇,慢慢咳了一声,咬着唇,立马水眸雾煞煞,盈满了水雾,面上一时更白了几分。
孙常戎去迈门槛,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他掩唇拧眉,直接退了出来:“不去了,我先去你屋歇歇脚,和小薇就说我累了。”
孙霞薇听着门外似是父亲孙常戎的声音,想着太子殿下定随父亲一同来看她,她端好了药碗,脊背不知不觉挺起。
眉目如画的侧颜、修长而莹白的秀颈露在外面,正冲着房门的方向。
孙霞薇脊背都有些僵,喉头的咳意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