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气得两眼发蒙,音量没有有任何克制,反而有些高亢。
沈筠曦的话音刚落,院子内的丫鬟仆从,瞬间跪倒一地,害怕的以头触地,哆嗦不敢言。
对太子不敬,以上犯下,大罪。
云巧跪在沈筠曦不远处,不敢抬头,余光偷偷瞄着太子殿下的神色,手心紧紧抓着地。眼眸中引着浓浓的担忧。
萧钧煜面如沉水,周身怒气的怒气引而不发,紧锁眉头。
他自幼金尊玉贵,寒着脸不说话时,骇得的人心惊胆跳,脊背升寒。
云巧瞥了一眼面色发白跪在地。
沈筠曦心口起起伏伏,眼前闪着金星,却看到模模糊糊萧钧煜的影子还在身前。
沈筠曦怒不可遏,手握成拳,食指指向萧钧煜嘶声力竭再次大声吼道:“滚!”
“姑娘,别说了。”云巧吓得都快哭了,膝盖前行,小心翼翼拽了拽沈筠曦曳地的裙摆,带着颤音。
“沈筠曦。”萧钧煜启唇,眉头隆起。
“走,快离开我家的院子!”沈筠曦猛得去推萧钧煜。
前世,她与萧钧煜闹别扭,连大声赶萧钧煜都没资格,因为是她无名无分非要跟着萧钧煜。
她连萧钧煜的侍妾都算不上。
她住在萧钧煜在东宫的正殿,东宫的侍从侍婢对她毕恭毕敬,可她们都唤她“姑娘”。
呵,姑娘,她连个侍妾都不如,没有自己的宫殿,寄居人下,看人眼色,她哪能不知自己的处境……
萧钧煜大婚前,她向萧钧煜要了一个偏苑,搬离了萧钧煜的寝殿,因为她要给人腾位置,给萧钧煜心尖尖的救命恩人,他新娶的侧妃。
却没想到,那所谓的救命恩人是个笑话。
“这是我家,这是沈府,不是你的东宫,你给我走。”
现在,沈筠曦终于有底气去轰萧钧煜出去,因为这是她的家,是沈府。
萧钧煜不及防,被沈筠曦推的一个踉跄。
萧钧煜心悦沈筠曦,却也一时沉下脸。
丫鬟仆从俱在,朗朗乾坤下,沈筠曦毫不注重姿态尊卑,无端庄娴雅之态,而萧钧煜最重规矩。
“沈筠曦。”萧钧煜的声音微微冷,沉下脸,却陡然脸色一变。
萧钧煜身法如电,接住了沈筠曦,将沈筠曦揽在怀中,看着她冷汗淋漓微阖着双目,声音带着颤音:
“沈筠曦,你怎么了?”
沈筠曦肤若凝脂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纤长卷翘如蝴蝶翅膀的眉睫乖顺得垂在眼帘,一颤一颤。
“沈筠曦。!”萧钧煜心急如麻又唤了一双。
云巧从地上爬起来,慌忙围着沈筠曦,颤声唤道:“姑娘。”
沈筠曦是一口气堵上,气急攻心,一时眼黑,这缓了一两瞬间,慢慢恢复了意识。
沈筠曦唱密的眉睫扑颤,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俊美无俦的萧钧煜,她杏瞳溢出一起愤恨,出手如电,又一掌推在萧钧煜心口处。
“放开我,萧钧煜你真是有眼无珠。”
她一掌用尽全力,分毫不差推在萧钧煜心脏处。
萧钧煜尚未愈合的伤口,如遭重击,他英俊的剑眉飞快拢下,唇齿间一处一声闷哼。
他月白色锦袍心口处晕开了一顿殷红色的花。
“沈筠曦,过了。”萧钧煜掩唇低低闷咳一声,抬眸凝视沈筠曦,声音淡如水。
眸光平平淡淡,却带着千万钧的力量,云巧脊背一寒,一时间如坠冰窟,她咽了咽唇,攥住沈筠曦。
沈筠曦扶着云巧的手站起来,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黑白分明的杏瞳冰泠泠的,斜斜睨了一眼萧钧煜:
“太子殿下,若觉民女以上犯下便着人找了我,砍了我的脑袋。”
萧钧煜黑曜石一般的凤眸深邃不见底,抿唇,长身玉立,积石如翠。
他不怒而威,玉兰苑中除了沈筠曦都伏跪在地,福明也垂头不敢言,目光担忧看着沈筠曦。
“太子殿下,姑娘近日身子不适,心绪不宁,一时说错了,还请太子殿下饶命。”
云巧扑腾跪在地上,哐当磕了三个响头。
沈筠曦眉头弯弯曲曲蹙成一团,瞟了一眼云巧,拉住云巧的肩衣,气呼呼道:“云巧,不许求饶,我倒要看看太子殿下要把我怎么着。”
“你明知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萧钧煜兀得叹了一声。
眼中闪着无奈。
沈筠曦冷呵一声,杏瞳闪着明晃晃的讥笑:“太子殿下救命恩人的身份当真好用。”
萧钧煜唇瓣开了下,又闭上,没有解释。
“你今日又这般情绪激动,到底孤做错了什么,除了认错恩人,还有什么,你不说,孤如何知道?”
“太子殿下无需知道。”沈筠曦声音冷淡,扫了一眼萧钧煜:
“太子殿下快快离开沈府,不然,我就让仆人在东四大街敲锣打鼓,让百姓来看看克己复礼、公子端方的太子殿下私闯民宅,寻衅滋事。”
萧钧煜眸光带了几分凌厉。
沈筠曦本也不畏惧萧钧煜,又已经撕破脸,她懒得敷衍萧钧煜。
上一世,为了讨萧钧煜喜欢,她蜷着自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