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继承人, 国木田向来用最大化的责任心约束着自己。
要友善而包容地对待每个社员,要充满耐心地去和同事们磨合,要......
“喂!太宰你这混蛋!为什么今天又没来上班啊?路上的风有喧嚣到能把你吹进河里的程度吗?!”
国木田的脸上已然是一片狰狞,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说着似曾相识的话......
肯定都是太宰的错!
“啊嘞啊嘞,国木田君, 我正在漂过来上班的路上,放心吧,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是会出一点意外的咕噜咕噜——”
这会是真的成气泡音了。
至于新的那位搭档......
国木田实在是做不到像对方那样用一边冲刺一边跳跃的方式行走在大街上,毕竟他还抱有那么一点自己是正常人的期冀。
至于被对方举着、扛着、背着、抱着用奇行种的方式前进也不行!
“国木田君, 那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动哦, 我做完这四个小委托马上回来。”
少女说完, 身形就上上下下地远去了。
金发青年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 他的搭档永远处于撒手没的状态。
一个是永远没有认真工作的心,另一个......是工作态度时常会积极得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坐在街边长椅上的国木田陷入沉思,他的脑海里刚刚冒出了一个想法:关于自己这辈子是否还能够在侦探社遇到正常的同事或者搭档。
但事实却是,国木田略微冒犯地考虑完所有人后, 发现似乎除了社长大人外基本上就没有正常人。
乱步先生......不说了。
与谢野医生......也不说了。
宫泽贤治和谷崎兄妹这些年轻人......算了都不说了。
全侦探社怎么就只有福泽社长一个正常人啊!
难道这就是社长选中我作为弟子的根本原因吗?!
国木田崩溃地在心中吐槽起来,感觉自己肩上的重担愈发沉重。
川崎绫乃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新搭档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座石像。
少女从身后蹑手蹑脚地扑过去, 像猫一样压在对方的肩背上, 并且大喊一声:“国木田君, 回神!”
“......谢谢你, 绫乃小姐,不过我很好,不需要招魂。”
青年的肩膀感受到了实质化的压力,他心如止水地拿出自己的理想笔记本:“接下来是我这边的委托, 要和军警去商谈一下乱步先生近日接手的案子范围,然后再和议员约谈某个保镖任务......”
川崎绫乃耐心地听完NPC碎碎念的前置剧情,任务栏中也自动亮起了两项世界任务,不过任务链目测比较短,看起来都是一天就能够完成的。
他们找到军警这边的对接人时,对方正在河边查案子。
中年警官神情严肃,手上还戴着一双医用的手套,正在小心翼翼地将河边尸体翻过来。
尸体背部有着被河水稀释过的血渍,除了几个弹孔之外,反倒还算是干净利落的死法。
正面的脸部倒是有点不堪入目了,下颌明显撕裂,从嘴角开始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耳朵根。
“毁掉的下颚,背后的三枪。”
中年警官站起身,皱着眉脱掉手套,递给身边的下属,做出最后的判罚:“是港口黑/手党对待叛徒的处理方式。”
从对方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显然非常讨厌、同时也非常忌惮这些动用私刑的存在。
但哪怕知道是谁的手笔,他们也找不到证据去把凶手捉拿。
下属眼神郁郁:“最近在河里发现了好几具类似的尸体,头儿,我们真的不能做点什么吗?沿着河流找出凶案现场,然后找物证、人证,死者肯定有什么生前社会关系——”
总不可能得出背后中三枪自杀这种离谱的结论来吧。
中年警官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川崎绫乃猜测可能是因为有自己和国木田这两个外人在侧。
这种任务链比较短的任务虽然奖励不多,但秉持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理念,在系统一显示任务完成,川崎绫乃就已经精力充沛地准备拽着国木田来一场狂奔。
下午拜访的议员似乎是负责横滨地区的外交事务,办公区域有不少明显长相的外国人进进出出。
在有NPC搭档可以保证任务的顺利进行时,川崎绫乃果断拒绝坐进办公室当壁花的无趣选项,开始在周边转悠,以期能不能找到什么隐藏宝箱啊什么私房钱之类的。
宽敞的走廊上,左右张望的黑发少女和一行人擦肩而过。
为首的是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我很有钱”的气息。
就连打满发胶的头发都呈现出“我很傲慢”的个人特色。
川崎绫乃不感兴趣地瞥了一眼,视线在滑走之前突然落到了某个凝实的点上。
一位戴着眼镜的黑衣牧师。
“嗯?”
少女下意识地保持视线追随,侧过脸仔细地看了几眼。
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