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水显然是气狠了,正准备动手,这次被江颂安给拦下了。
“冷静,别冲动!”
“你别管!它敢咬老子!”
江颂安:“孙茂水!!”
江颂安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才将孙茂水的理智给拉了回来:“它是个畜生,你和畜生计较做什么!”
孙茂水双眼赤红,胳膊是被那狗牙撕咬的痕迹,已经破皮了。
他喘着粗气,道:“你说的对,我找那孙子去!”
孙茂水说完就大步朝过走去,江颂安同他一起。那边两三个士兵正在大笑,庆祝找到白鹿的惊喜。
“孙子!”孙茂水大喊:“这你的狗?!你个孙子敢不敢不在背后刷阴招?这白鹿是我先看到的!你为了抢去就让你这狗东西来咬你爷爷?你可真是比狗还狗啊!!”
那两人回头看了眼孙茂水,显然并不想搭理他,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忙着捆白鹿,迫不及待地去邀功。
孙茂水气得又大喊了几句,江颂安也上前愤怒道:“你们哪个营的?!”
那几人这才回头嗤笑一句:“你管老子?打猎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们没本事,怪我咯?”
江颂安:“猎犬是袭击动物,不是袭击人的,你们也是将士,利用猎犬偷袭同僚,犯了军纪!”
那几人哈哈大笑:“谁看见我偷袭了?他自己在林子里面鬼鬼祟祟的,被我猎犬当成了猎物怪谁?怪他自己倒霉呗!”
那几人还在大笑,孙茂水气得就要上前,不过江颂安更快,他上前几步便将那猎犬踩住,刚才威风凛凛的猎犬大气都不敢出,喊叫都小了许多,正在呼叫主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是想看看这犬怎么袭击猎物,它要不是听你的令,能出动么?”
那几人不说话了,面色不善的看着江颂安。
江颂安继续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虎贲营那边的吧?”
之前和彭文博针锋相对的孟玉堂自从休战之后重新分配,如今在远征军里成了虎贲营,驻扎在扬州,这次完全就是因为春猎才过来的。
那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承认没否认,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大家显然达成了什么默契——白鹿要紧。
于是也不跟江颂安争辩,抬着白鹿就走了。
孙茂水还想拦人,那人直接道:“狗给你了,你要杀要剐随便,反正你告到将军那边去我也只有这一套说辞,合情合理。”
说完,这几人便抬着白鹿大摇大摆地走了。
江颂安这会儿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和孙茂水将那狗也捆了,跟了上去。
那几人自然要去主帐,江颂安他们也是,所以片刻后,营造周围和一路的人都看见前面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抬着前面的白鹿,后面的两人怒气冲冲,抬着一只狗。
有人想看江颂安笑话的,还在半开玩笑半喊道:“江都司,今日怎么猎了一只狗?!”
一阵哈哈大笑,江颂安根本不予理会。
直到到了主帐门口,江颂安和孙茂书将那狗放下,还未开口,前面的人便兴奋喊道:“将军!殿下!属下几个人猎得白鹿了!”
士兵们都羡慕极了,很快,帐篷掀开,禹王和彭文博一起走了出来。
“白鹿?”禹王看了一眼。
“是!”那几个将士激动跪下:“殿下,白鹿是吉兽,卑职们从前都以为是传说,但没想到今日真遇见了,定是殿下爱民护民的好结果,这真是天赐福瑞,有利殿下您,也有利于我们大梁朝!”
这漂亮话一套套的,不知道是练了几次的效果。
说完之后那人便跪了下去,那表情上的兴奋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眼巴巴等着禹王高兴,然后提拔一级。
可能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上面的动静,禹王不仅没看那鹿,还注意到了后面的江颂安。
“这不是那日放生最多的江都司么,这又是怎么了?”
既然殿下问了,江颂安便上前,一五一十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殿下,卑职所言句句属实,这几人显然连说错都想好了,卑职不在意什么白鹿,只是觉得这事太不公平,想为朋友讨个公道。”
孙茂水也立马上前给禹王行了个礼。
禹王:“哦?过程这般复杂?你伤哪里了?”
孙茂水抬起胳膊,果然,是狗咬的痕迹。
禹王看了眼吕福宝,吕福宝心领神会:“孙把总,王爷的意思是给您看伤呢,您随奴才来。”
孙茂水:“多谢殿下。”
禹王:“被狗咬了不是小事,本王小时候也被狗咬过,要及时看才是,你去吧,这事本王给你做主。”
“谢殿下!”
前面的几个人此时面色已经有些复杂了,他们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不见,禹王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爱鹿如命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白鹿,怎么王爷看都不看一眼?
此时,禹王终于开口了:“这次狩猎我便听见不少人在军中传,说本王喜鹿,喜欢到了因为一头鹿便可以提拔一个官员的地步,这消息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禹王轻飘飘一句话,下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冷汗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