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今岁打算装病。 她知道这魔头肯定会心软, 他看着凶,实际上很在意她。 她当时想,自己这样做可能有点卑鄙, 但是她一病,他就会留下来, 就可以借着生病好好谈一谈。 她上一世的确做了很多伤他的事、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这无可辩驳,是以必须要用点阴谋诡计。 她问系统能不能改她的脉搏, 系统说完全可以; 她还问系统能不能让她吐两口血,系统说没问题; 她上一世病了很长时间,所以装病实在是不难, 立马就面色苍白, 咳嗽不止,小楼里都弥漫着药味。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之时—— 这魔头抢先一步, 面色苍白,一头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口吐鲜血, 直接昏了过去。 她伸手一摸, 摸了一手的血。 她陷入了沉思: 这血, 她还吐么? 她一开始不怎么信,拖着这魔头放到床上的时候, 就狐疑地打量着他的面色。 这个时机太巧了,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清白。 她自己就想要装病,所以看这魔头,也顿时疑心。 明明昨天还好端端的, 今天怎么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了呢? 于是, 她就在床前坐下。 “燕燕, 前世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在万魔窟里救我的人是你。” “那时候我被天道誓言束缚,太多事身不由己,又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魔,对你误会良多,最后才那样对你。” 她的声音很轻。 “这一世不一样,燕燕,我喜欢你。” 魔头心想:花言巧语,以为她说两句好听话,他就会这么轻易地原谅她么? 可是她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了下来:“燕燕,你不在,我有些想你。”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了。 这只魔在心中自嘲地想:你看,她说一句想他,他就开始动摇了。 有人凑近了他,落下了一吻。 她的唇柔软,却又有点凉,像是雪花落在了他的鼻尖。 她又亲了亲他的睫毛、紧闭的薄唇。 魔沉默了。 七天里,他时常想起她的吻,想起她说“我的燕燕”;可又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她捅的地方空空荡荡。 又是爱她,又是恨她。 可是在她的吻落在他的面颊上的时候,温柔又有些笨拙,他发现自己舍不得了。 …… 她以为这魔头是在装病,于是借着这个机会,说了自己的真心话。 她知道这一次他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就与她和好,那魔头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就要睁开丹凤眼的时候—— 她心中竟然有点紧张: 他是会冷冷地说出些刻薄话,还是会嘲讽她虚情假意? 她是个胆小鬼,她怕他真的伤了心,一开口就是什么要和她恩断义绝的话。 但是她想多了。 这魔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原谅她的话。 他才和她恩断义绝七天,就回来找她,她开口说了两句好听话,他就立马原谅她,这也太不值钱了。堂堂魔神,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于是,下一秒,那魔头睁开了眼睛,面色惨白地坐了起来,刚刚想要说点什么,又开始疯狂地咳嗽,一边咳还一边吐血。 她想要去拍拍他,结果他直接往前一栽。 不往床上倒,不往地上倒,专门往她身上倒。 岁:…… 倒在她身上的魔尊在她背后露出得意的冷笑: 他可是实打实让广平打了他一掌,为了逼真,还用魔气对自己的脉搏进行了伪装。 大罗金仙来了,本座也是快死了! 魔头心想:你让本座滚,本座就死给你看。 她探向他的脉搏,心中却是一沉: 内息紊乱,心脉震荡,怎么一副真的命不久矣的样子? 她狐疑:难道这魔头真的受伤了? 不管是不是装的,到底那些血是真的吐了的,她在小楼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菩提子。 菩提子是疗伤圣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喂了他几粒。 见那魔头没有反应,干脆就守在了他的床前。 她摸摸他苍白的面颊,低声叫了一声“燕燕”。 看着看着,她有些困了。 她最近总是睡不着觉,可是他在她的身边,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一闭眼,那床上刚刚还一副奄奄一息样子的魔尊立马睁开了眼睛,一副立马就可以出去杀十个人的架势,恨恨地看着她,面色阴晴不定。 也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像是要杀了她似的。 最后到底也没有动手。 他捏住了她的脸,把她的脸往外捏了捏。 他想:要多在她的脸上多画几只乌龟,才好解他的心头之恨。 * 次日,朝今岁找到了水婆婆。 说实话,她还是不怎么信,总觉得其中有诈。 你说这魔头是真病了,他每次都准确无误地倒在她身上; 你说他是装的吧,可是脉象摆在那里,又的确是重伤了。 再说那菩提子可是疗伤圣品,朝照月当初那样的伤都能那么快醒过来,这魔头吃了一夜,怎么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结果水婆婆的面色十分凝重: “他心脉受损,既然菩提子无效,还是去魔族找个大夫看看吧。” 她的心中一沉。 一出去,就遇见了朝照月。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朝今岁说:“发生了什么事?” 朝照月犹豫了一会: “昨日魔尊追杀孽海余部被偷袭,受伤坠崖,生死不知。” “消息传出去,魔界都知道了。” 难道他真的受伤了? 是她心中有鬼,才推己及人,误会了他也在装病? 她想了想,抬脚就去了无相谷,找到了广平。 她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广平道:“尊上前些时日,经常分不清自己是魔神还是燕雪衣,时常精神恍惚、面色狰狞,还魔气暴动过一次。” ——事情开始可信起来了
第55章 一月之约三(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