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把我当外人,一辈子都防备着我。
等李妈妈捧着热茶回来的时候,顾云筝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四月十五是太夫人的生辰吧?”
“是。”李妈妈正满心盼着说些别的,连忙应道,“今年是太夫人五十整寿,怎么样也要大办。”
“这样啊。”顾云筝想着,该听从二夫人的建议了,过两日就去太夫人房里晨昏定省。
正说着话,徐默过来了,双手奉上一个描金花梨木小匣子,“是侯爷给您的。”
“哦?”顾云筝讶然挑眉,接到手里,打开来看。
大红丝绒布上,是一对赤金镶猫眼石耳坠。
顾云筝扶额,“真是侯爷给我的?”
徐默笑嘻嘻答道:“是。”
顾云筝赏了他一枚银锞子,“见到侯爷替我道声谢。”
徐默怎么听都觉得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嘴里称是,带着满腹狐疑走了。
李妈妈在一旁看着,亦是不解,“侯爷送了夫人什么?”
顾云筝让她看那对耳坠,“你说说看,他这是不知道我没穿耳洞呢,还是用这东西敲打我赶紧穿呢?”
李妈妈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依我看,侯爷多半是没留意,否则不会送您这个。”
“我猜也是。”顾云筝撇撇嘴,“哪天把我扔到人堆里,他多半认不出来。”
李妈妈笑不可支,心说这两个真是一对活宝,什么笑话都闹得出。
霍天北回来的时候,李妈妈见到他还是忍不住笑,笑得他一头雾水。等到问起顾云筝喜不喜欢耳坠的时候才明白了原由——
顾云筝问他:“你是不是眼神不大好?”
“怎么说?”
顾云筝侧头让他看自己的耳朵,“细看看。”
霍天北这才恍悟,却没个正形,“嗯,耳朵长得不难看。”
顾云筝斜睇他一眼,“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霍天北这才解释道:“带着熠航去街上闲逛,他说好看,我就顺手买下来了。”又歉意的笑了,“平时真没留意到。”
难得他也有大意出错的时候,顾云筝自然不会计较,转而问道:“熠航是谁?”
“那孩子。”
“哦。”一大一小居然逛到首饰铺子里去了,真是奇葩。她腹诽着。
霍天北问她:“这名字好不好听?”
“你说熠航这名字?”见他点头,顾云筝继续道,“怎么这么问?你帮他取的?”
“贺冲、徐默商量着取的名字。”
听到贺冲这名字,顾云筝就想到了他们两个都会做药膳的事,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许多,“我觉得还不错。”
“那就行。”
“孩子姓什么?”
霍天北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不是废话?他要跟着我过,姓氏当然要随我。”不中听的话,偏偏用特别温和的语气说了出来。
“我是问他真实的姓氏。”
“我让他忘了。”
也不知那孩子到底太有福气还是太倒霉——怎么就跟这么个东西投缘?顾云筝摆手撵他,“懒得跟你说话,去更衣洗漱。”
“你服侍我?”
顾云筝微笑:“我又欠你什么了?”
霍天北和她对视片刻,逸出清朗的笑容,“《女戒》、《女则》就让你这么对待夫君?”
顾云筝眨了眨眼,“是啊,不信你去看看。你这样的夫君,就要这样对待。”
“小骗子,撒谎也不脸红。”他笑着轻斥一句,转身去洗漱。
翌日一早,顾云筝与霍天北一同起身洗漱,用饭时知会了他一件事:“二夫人总劝我给太夫人问安,眼下我也没什么事可忙了,今日开始晨昏定省。”
“随你。”霍天北对这件事无所谓,沉了片刻又道,“不再每日练功了?”
“嗯。”顾云筝笑道,“踏实过日子才是正事。”
“这样也好。”霍天北望了一眼窗外。含清阁靠近练功场与后花园,在府中的位置偏僻,是当初太夫人纵容着她,才让她搬来这里的。“既然不再日日习武,是不是该搬回正房住了?”
又要折腾?顾云筝摇头,“算了,这儿不是挺好的么?清静。”
“我再想想,到了夏日,或者搬回正房,或者你随我去东院住。”
侯府的正房只在他们成亲时热闹过两日,随后,他去了东院,她住到了含清阁。
顾云筝抬眼看着他。这是打算跟她长期这样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