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都像是绝望的哀鸣。
这样的束缚一直持续了六七天,期间泽尔修斯除了一日三顿的喂她吃肉之外,还不间断地喂苏落落喝各种味道的果汁,苏落落数了数,一天她得喝上一百多口。
可恶的是,那只啾一开始每一口分量都很充足,后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每一口果汁的分量少了,喂的时间却长了,并且这个数量还在不停增加。
虽然他的吻技依旧没什么进步。
那只啾也不像以前那样,恨不得时时刻刻将苏落落搂进怀里了,晚上睡觉也不和她一起睡,而是在地上随便找一个地方趴着。
或者,他这几天一直没有睡过,有时候夜里苏落落醒来能听见他蜷缩在她身边,一声一声疼痛的喘息,混杂着难闻的血腥味。
他还没有洗过澡。
也没有给苏落落洗过。
有几次她明明听见了小溪流淌过的声音,可那只啾却好像很害怕水,不让她离得很近,他自己也不愿意靠近大一些的河流,只是每天会想办法取一些水来给自己擦洗,从一只爱干净的小奶啾,变成了一只脏兮兮的怕水啾。
“泽尔修斯,我想洗澡,我都快臭了。”
这一天是一个下雨天,苏落落用她终于解锁了的第三个被禁锢的姿势——半倚在床边,一边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一边仰着头同泽尔修斯说话。
虽然后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可苏落落知道他在那。
就在她对面。
这是这只啾这几天除了喂她喝果汁外最热衷的事,他喜欢看着她,然后听她说话。
或者看她睡觉。
明明是最无聊的事,但他却乐此不疲,从不间断。
苏落落不知道现在的泽尔修斯能不能听见,从她每次的要求都被应允了这一点来看,他应该是能听见的。
但是他从来不说话,一开口就是要喂她,也不知道她离开前他痊愈了大半的聋哑是完全好了,还是只好了一半。
“泽尔修斯,我想洗澡,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洗。”苏落落其实不想逼泽尔修斯答应她,这几天下来,她怎么看不出来他是真的疯了。
她心疼他,可是她这几天身上确实快臭了,前几天泽尔修斯喂食没经验,她也不太习惯,把石床和衣服都弄脏了很多。
她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衣服泽尔修斯也不会给她换,而且他特别排斥这个巢穴里出现没有他们两个气味的东西,苏落落刚把新衣服拿出来就被他撕了。
虽然他会帮她把脏衣服烤干,可这几天下来,还是难免有一些难闻的味道。
对面的兽人没有任何的回应,苏落落倒也没觉得失望,她慢吞吞地动了动手,一点点触上了泽尔修斯粗糙的手掌。
这是那只啾这段时间以来唯一愿意被她触碰的地方。
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今天不洗也没关系,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她说着又勾了勾他的手指,“泽尔修斯,你今晚愿意和我一起睡床吗?”
银发兽人还是没什么反应,苏落落也不气馁,尝试放出了自己的一点点精神力,缠绕着泽尔修斯的精神力触手,默默感受着从那儿传来的情绪。
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喉间一阵酸涩,苏落落努力压抑着泪意,弯起不断下落的唇角,“泽尔修斯,晚安。”
暴雨不断砸在巢穴顶端,苏落落躺在黑晶石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黑暗中响起了细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从巢穴外吹来的凉风,几根粗糙的手指缓缓握紧了她的脚踝。
紧接着,缠绕着她四肢的触手第一次完全松开,燃烧的篝火跳跃着火光,映入了她数日未见天光的眼睛。
泪珠从眼尾不停滑落,苏落落努力睁开眼,在在微弱的光线中看见了一只模糊的手掌。
苍白,枯瘦。
那只手轻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的姿势变成了侧躺。
紧接着,她看见了一片燃烧的火光。
数不清的裂纹蜿蜒在银发兽人结实的胸膛上,像生了根的烙印,一寸寸剥夺着他的生命。
他的心脏在跳动,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苏落落看见他蜷缩着躺在了她身边,一双完好的手掌一会儿想去攥着她的手,一会儿想去搂她的腰,最终只是停在了半空,垂在身侧。
他面对着她侧身躺下,小心翼翼地形成了一堵高大的墙,挡住了从外面吹来的冷风。
尽管他身上的污染十分严重,翎羽还在燃烧,她呆在他身边根本不会觉得冷。
苏落落心都快碎了,她用力咬着唇,没有立刻去握他的手,只是努力将自己的呼吸放的平缓,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边。
就这么躺了一夜,等到暴雨放晴,天光骤亮的那一刻,泽尔修斯才终于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
有了这一晚的接触,接下来几天泽尔修斯终于不睡在地上了。
他还是没有放开对苏落落的禁锢,白天会将她的四肢和眼睛都缠绕住,不让她看自己,晚上会偷偷在她睡着后松开精神力触手,躺在她身边,离她一天比一天近。
苏落落猜到他之前不敢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