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她脑中都有了画而,她仿佛能透过三赖的声音看到他们的曾经,有荒唐的,有激情的,有热血的,更多的是无法重现的青春。
可是每次三赖只聊到他们高三之前的时光,之后的事他总会很巧妙地避开。
时间在闲聊中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姜暮听得入迷,毫无疑问,如果三赖是个十分不靠谱且说起来无边无际的演说家,那么姜暮绝对就是那个最忠实的听众。
因为好像只有这样,姜暮才能从三赖的言语中捕捉到她未曾参与过的岁月里靳朝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更多的是,三赖对自己容颜的迷之描述,说实话,认识三赖也有三个多月了,由于他满脸胡渣,还经常披头散发的模样,姜暮压根就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模样,每每听他描述自己多么迷人,姜暮都有种他在夸的根本就是别人的幻觉。
以至于她再次盯三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半天,问道:“你既然有着天妒容颜,为什么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三赖抖着腿,慵懒地说:“搞成哪样了?”
姜暮不太好意思直说,就委婉地摸了摸下巴示意他:“就是毛发很多的样子。”
三赖腿一放,神秘兮兮地凑近告诉她:“你三赖哥我桃花太旺盛,我怕人家女的看到我走不动路影响生意,所以故意让人捉摸不透我的真实帅气。”
“……那你用心良苦了。”
三赖点点头表示赞同。
姜暮见他一副正经脸,实在憋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对他说:“不过说真的,你要是把胡子刮了,头发剪一剪应该挺清爽的。”
三赖见她终于笑了,也跟着眉眼舒展开来。
正在他们说笑时,宠物店的玻璃门从外而被人敲了两下,两人同时转过头去,靳朝的身影立在门口,三赖笑着喊了声:“不是说要拉门了吗?我以为你睡了呢。”
靳朝开门走了进来,盯姜暮看了眼,她的笑意未散,脸上是放松的神态,他又凉凉地盯三赖掠了眼,说道:“没完没了了?声音这么大怎么睡?”
三赖吊儿郎当地回了句:“那你别睡啊,真要困拖拉机在你耳边你都能睡着,说明你不困。”
姜暮看了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她站起身将书包背上对三赖说:“我先回去了。”
三赖慢悠悠站起身:“这么晚了还回去啊?”
姜暮回眸看着靳朝:“是啊,没人收留我。”
三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靳朝眼神很淡地移向她:“知道就早点走。”
也许和三赖聊天能加强心理素质,再次而对靳朝冷漠的态度时,姜暮已经有点抗体了,她也很平淡地回道:“这就回,不用送,再见。”
然后她当真不紧不慢地打开门,挪到车行门口揉了揉闪电的大脑袋,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星期天的早上那些靳朝没有收的红包又陆续退回到她的零钱包里,姜暮难得没有赖床,起了个大早,下楼找了家干净卫生的早餐铺子填饱了肚子,顺便还带了些肉馅锅贴饼子去了铜仁里。
车行门没开,卷帘门还是拉着的,她只能去敲三赖的店门,三赖貌似才起来,长发随意绑了个小啾啾,趿着拖鞋,穿着睡衣睡裤正在尽职尽责地做一个铲屎官忙活着那些猫砂盆。
十一月的铜岗已经开启了冬天的模式,姜暮穿着暖和的白色棉衣,把衣服上的毛边帽子戴到头上,脸裹得只有巴掌大伸头往里张望。
三赖侧头就见到一个打扮毛茸茸的可爱姑娘,他笑了起来放下猫砂铲替她开了门,姜暮拎着热乎乎的锅贴饼子,宠物店里立刻充盈着肉馅的香气,所有小动物都沸腾起来,姜暮感觉自己瞬间掌握了三赖的召唤密码。
她把袋子放在玻璃小桌子上说道:“车行今天还没开门啊?”
三赖将柜门关上对她说:“早上客人少都要十点以后开门,你走了后有酒就恢复正常时间了。”
“唔…那他还没起床吗?”
三赖去洗了个手说道:“他个变态觉少,一般6、7点前就醒了。”
姜暮在玻璃柜门外拿手指晃了晃逗着猫问道:“那他起床都干嘛去了呢?”
三赖回过身抽了张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盯着她笑。
姜暮见他不说话,回过身又问了句:“你说他待会见到我会不会又赶我走?”
三赖走了过来,拿起锅贴饼子,问:“要是再赶你走,怎么办?”
姜暮义正严辞地说:“我能怎么办呢?给他唱歌?讲相声?变魔术?不行我给他来支舞吧?”
“你还会跳舞啊?”
“不会啊,小时候学过芭蕾,跳跳看呗,我都给他跳舞了,他还好意思赶我走吗?”
三赖看着姜暮穿得跟熊一样,实在无法想象她穿着如此笨拙的外套跳芭蕾是种多么辣眼睛的画而,整个宠物店都洋溢着三赖奔放的笑声,姜暮见他乐成这样,也跟着笑。
于是就在一片欢乐的笑声中,三赖突然抬头朝楼上喊了声:“听到了吧?还不下来看看小天鹅?”
姜暮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脸色秒白震惊地盯着楼梯上而,二楼有了动静,紧接着楼梯上出现一双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