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的?”
姜暮虽然有些迷糊了,但是仇还是记得的,对他说:“就那个…平头。”
靳朝唇际很冷没再说一句话,他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姜暮弯下腰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对他说:“我好饿。”
靳朝抬起头看着她:“没吃饭?”
姜暮摇摇头,他利索地站起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他带了关东煮和药,把吃的递给她说道:“只有卖这个的,总比泡面强点。”
于是姜暮吃着关东煮,靳朝帮她上药,她吃着吃着突然惆怅起来,也许是终于有食物填饱肚子了,姜暮又想起了靳朝过去的那些事,她突然将手中的肉串伸到他嘴边,靳朝怔了下,他不太习惯别人对他如此亲昵,这么多年似乎也没有人会对他这样,他垂着眸道:“你吃你的。”
姜暮好像跟他叫劲一样,用命令的语气嗔道:“不行,有我一口就得有你一口。”
三块钱的鸡肉丸给她吃出了一种同生共死的战友情来,靳朝几乎可以断定她还在醉着,只能依着她咬了一口,姜暮直接将脸伸到他面前问他:“好吃吗?”
他一晚上奔波到现在没歇下来过哪能吃出什么味道,只是看着她红润的唇,能滴出水的眼,微醺的小模样,只得顺着她的话说:“不错。”
说完以后他就发现他根本就不该评价的,因为接下来姜暮每咬一口都要再递给他吃一口,还用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就好像他饿了三年没吃过东西一样,明明是买给她吃的,结果她一个劲地往他嘴里塞。
等他把吃完的竹签拿出去扔掉再回屋的时候,姜暮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他帮她把鞋子脱了,怕她贴着床边睡掉下来又把她往床里面推了推,给她盖上被子。
姜暮却迷糊地小声说了一句话,靳朝没有听清楚,低头凑到她面前问道:“什么?”
凌晨的夜静得悄无声息,姜暮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少女的体香融合在一起,像奶油的味道,他的喉咙轻轻滑动了一下,刚想直起身子,听见她带着微甜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你说等我长大,还算数吗?”
……
“哥哥,你做爸爸,我做妈妈,我的小兔子做我们的宝宝。”
“不玩这个,幼稚死了。”
“吼哥,你陪我玩会嘛,我都陪你下棋了,下次我也不陪你玩了,哼。”
“你还会威胁我了磨人精,说吧,我要干吗?”
“你拿着这个包包去房间外面上班,我要抱着我们的宝宝做饭啦。”
“……”
叩叩叩“开门。”
“重来,你要说亲爱的,我回来啦。”
“我说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跟谁学的?”
“幼儿园的小男生都会,你为什么不会呢?朝朝,你这样我们幼儿园的小女生都不会选你当老公的。”
“呵,不要叫我朝朝,没大没小的。”
“朝朝,朝朝,朝朝,没关系的,没人选你当老公,我可以选你,你出去上班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给我。”
“做梦。”
“我要吃巧克力甜筒,棉花糖,小熊饼干还有薯条,好多好多……”
“......你找不到老公了。”
“那你可以当我老公呀,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不然就没有人买好吃的给暮暮了。”
“靳暮暮,你真的很烦人,等你长大再说。”
……
几乎每次的娃娃家都会绕到同一个话题,姜暮缠着靳朝娶她,直到缠得靳朝烦了,他总是以“等你长大”作为这个无休止的话题终结词。
那时的姜暮太小,哪懂得什么亲缘关系,道德伦理,所以即使长大后她每每想起从前缠着靳朝玩娃娃家的事,只是觉得自己小时候的想法很荒唐,当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来到铜岗后,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她才频频想起过去的事,她不知道当时比她大五岁的靳朝,在明知道他们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情况下,跟她说等她长大的时候,有没有在某一刻真的有过这个想法?
……
金疯子晚上也没走,他跑去隔壁三赖那里窝了一晚,早上起来去万记上班前,想起昨晚跟姜暮说的事,还跟三赖提了一嘴。
三赖当即就拍着他骂道:“你是不是有了个大病?你跟个小姑娘扯那些犊子干吗?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
金疯子含含糊糊地说:“我不是喝多了嘛,你帮我跟有酒打声招呼。”
没有人想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摊在一个毫不知情的人面前,三赖也没想到靳朝不想姜暮知道他的那些破事,最后还是被金疯子无意间捅破了。
于是早上靳朝站在车行门口接完一个电话后,三赖便走了出来,故意干咳了几声把金疯子跟他说的事转告了靳朝。
靳朝只是沉默地听着,一根烟抽完了,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有,大概就是眉宇之间的阴影愈发浓了些。
三赖看了他几眼,试探地问道:“所以昨晚回来后姜暮有没有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