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在即的悲伤。
她也记得靳朝给她点了一杯咖啡,一杯有着淡淡肉桂味道的香草拿铁。
他先开了口:“这段时间,担心坏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姜暮满心满眼的委屈都流露了出来,她问他:“你任务结束了吗?”
靳朝双手交握在咖啡杯的把手上对她说:“快了。”
他身上的衬衫是临时借来的,有些不合身,为了不让姜暮看出破绽,他把短了一截的袖子卷到了手肘处,倒也清爽干净。
她又问道:“那晚的夜明珠你看见了吗?”
他垂眸浅笑:“看见了。”
姜暮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所以你没在车里,爆炸的时候你不在车上对吗?”
靳朝不动声色地端起咖啡送入嘴边,也毫无痕迹地躲开了姜暮的触碰,很细微的动作,然而姜暮的心脏却没来由地沉了一下。
她脸色紧绷地盯着他,眼眸里噙着难以掩饰的难过,他喝了一口浓苦的咖啡,将杯子放回原处,低垂着视线对姜暮说:“我不是神,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姜暮的目光开始闪动不安,她出声问道:“什么意思?”
靳朝抬起视线看着她不安的样子,本来脸就不大,这段时间瘦得只剩颧骨了,他的眉峰轻轻皱起,又迅速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眼底的情绪被他及时隐藏起来,对她说:“你妈怎么样了?”
姜暮低下头来,声音哽咽:“手术过了,虽然还算顺利,但还在恢复期,具体情况要等过去以后才知道了。”
靳朝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早点过去,人要是生病还是有家人在身边好。”
姜暮眼里浮起一层水汽:“之前还问你要不要和我去南京,现在我自己却去不了了,你会怪我吗?”
靳朝回过视线,黑沉的眸里是缱绻温柔的光,声音很低很沉也很坚定地对她说:“你还年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但是你妈等不了,人经过大手术心情很重要,你陪在她身边她会舒心一些,对康复也有利。”
姜暮紧紧抿着唇没说话,听见他继续说着:“那次你问我以后的打算,我对你说等晚几天再给你答案。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我们的关系,说起来总有些违背常伦的感觉。
没想过在这个时候和谁有什么发展,时机不合适,也没有精力,但这个人是你,不是别人。
你说你从小跟我闹惯了,在外面文文静静的,到我面前说哭就哭,说任性起来就使小性子,我能拿你怎么办?你想跟我,你知道我根本不会拒绝你,你从小想干什么我拒绝过你?”
姜暮认真听着他的话,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他只是盯着她笑,笑得清浅纵容。
对她说:“但这里面有多少是习惯,有多少是对异性的感觉我其实也很难分得清,你从小身边除了同学没有其他男性朋友,可能长到这么大也就接触过我,你对我有依赖很正常,就像你8、9岁的时候看见我和女同学走在一起没理你,你还会生气呢,那时候你对我是喜欢吗?当然不可能,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到底是男人和女人之间该有的感觉,还是只希望我是个能陪着你照顾你的哥哥?”
姜暮的心很乱,根本理不清靳朝偷换概念的说辞,只是陷入他说的这些话中,情绪起伏。
靳朝轻轻叹了一声,端起咖啡浅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微晃的液体对她说:“我,到底是个男人,也有除了感情以外的冲动,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是我轻率了,趁着你这次出国我们都冷静冷静。
你妈要是知道我们的事,对她的病情不会有任何帮助,你应该清楚的,她…对我存在一些看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不要拿我给她添堵,惹她生气,听到没有?”
姜暮紧紧绷着自己的情绪,睫毛一直在轻颤。
靳朝垂下视线,喉咙紧了一下,还是对她说道:“你也去外面多接触一些人,也许到时候会发现比我好的人太多了。”
姜暮的眼前由清晰转为模糊,她不禁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可开口还是暴露了她崩溃的情绪,声音颤抖地问:“你要跟我分手吗?”
靳朝嘴角露出浅笑,身子向前倾去,对她说:“过来。”
姜暮趴在桌子上,将脸凑近,他抬起双手捧着她的颊,目光从她噙满泪水的眼到通红的鼻尖,停留在颤抖的唇上,冰凉的指尖微紧,好几次想不管不顾把她拉过来可最终只是抹掉她的泪,呼吸温热地对她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暮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睫毛湿润地垂着眼眸,听见他说:“到了那边以后和你继父一家好好相处,要是处不来起码做做表面功夫,不要让你妈为难,听说那里风景漂亮的地方挺多的,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别总是窝在房里睡懒觉,多交些新朋友,不要怕跟人打招呼,人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外国人也不例外。
如果遇见合适的男孩,别刚认识就跟人回家,没几个男人像你哥我这么有定力。”
姜暮的眼泪划过靳朝的指尖,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帮她擦干,她声音咕哝着对他说:“你以为我谁的家都会去吗?我才不会跟别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