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阳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向叶夏靠近。
然,令他瞠目结舌,倍感意外的是,有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不顾个人安危,极力向那滚下斜坡的身影靠近,他们越过他,身上衣服被树枝刮破,胳膊上被树枝刮出道道血印子,双目赤红,朝滚动中的女孩儿伸出手,想要将其拉住。
不慎爬到地上,顺着斜坡往下滚,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儿撞在一块凸出的石块上……
红渠镇卫生院。
“除过身上的外伤,伤者倒是没受什么内伤,但头部有没有落下后遗症,需要患者醒过来后才能知道。”
叶夏的胳膊和腿上打着不少绷带,就是背部也包扎了好几处,此刻,不大的病房里,江安两口子和江学谨哥几个还有陆向北全涌在病房,听大夫说着叶夏眼下的身体状况。
林兰双眼红肿,颤声问:“那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姓张,是为中年男性,闻言,这位张大夫迟疑片刻,启口:“这个不太好说。”
镇卫生院的条件毕竟有限,小姑娘又是从三十多米长的陡峭斜坡上滚下去,没摔出全身鼓掌已经是万幸,至于头部有无重创,在这卫生院是真没法诊断出来。
而小姑娘之所以没有出现骨折,经他询问,得知是小姑娘在滚下斜坡过程中,抱着头,蜷缩四肢,可见小姑娘是个聪明的,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在险境中保证自己最大程度上不受到外物伤害。
但小姑娘的手和胳膊伤得血淋淋,头部就他肉眼仔细检查,是没发现撞击后造成的异样,可头部是人体最重要的不为,有着脑这一最大的神经中枢,从那么高的斜坡上滚下来,即便有双手保护,怕是也难免受到轻微的碰撞。
“怎么就不好说了?您是大夫,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就给不出个时间?”
林兰情绪难掩激动,欲抓住大夫的胳膊质问,被江安箍住双手,低声劝说:“你先别急,咱家夏夏是个有福的,她不会有事,我们就在病房里等着,没准夏夏很快就醒过来了。”
江安眼眶泛红,声音嘶哑,说出这话,其实连他自个都没底,可他又不得不这么说,不然,媳妇儿怕是会崩溃。
陆向北薄唇紧抿,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他默默走到病床边,在近旁的椅上落座,不顾有人在场,他握住叶夏裹着纱布的手儿,定定地看着媳妇儿紧闭的眉眼,低语:“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累了就睡会,我在这陪着你。”
“我有给家里通电话,差不多半个小时,县医院就会派救护车过来,送江夏前往市医院。”
贺曜走进病房,对江安和林兰说:“是隽朗让我打的电话,你们尽管放心,市医院那边我家有熟人,江夏同学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