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时间便跳到高三,等到今年秋,就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他们这些做小弟小妹的随便想想心里那叫个美啊!
不知何时,王平安凑到叶夏身边儿,他问:“江夏,你和那个谁定亲,是你自个愿意的吗?”
问出这话,王平安心里蛮紧张的。他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儿会这么早定亲,记得那日听到此事,好半晌他才回过神,且感到莫名的失落,且心里闷闷的。
但他不知道那失落和烦闷为何而来,过了几天,他心情勉强好了点,到今日已然恢复七七八八,可一看到眼前的女孩子,又莫名的憋闷。
“是我自个愿意的。”
陆向北没出来玩儿,他在家给江学谨划重点,查漏补缺,忙着呢,不然,还不定在这怎么吃醋呢。
“哦。”
王平安蔫哒哒地点点头,看着他,叶夏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应该不会吧?
这小屁孩也就比她三哥年长有岁,傻着呢,肯定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心里如是想着,但王平安的神情,却让叶夏又不得不多想。
忽然,王麦香凑到叶夏耳边低语:“没爹娘的孩子真可怜,老大,你看那边……”
寻着王麦香的视线叶夏望了过去,看到一黑黑瘦瘦,大概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儿艰难地背着一捆柴火,正从打麦场前经过,叶夏有看仔细那小男孩的眉眼,不过脑子里搜不出半点印象,不由问:“那是谁家的?”
“老大不认识?”
王麦香有点诧异,见叶夏点头,她方说:“村东头江家的,和老大你家一个姓,不过估计和你家的关系离得远了,不然老大你不会不认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那家虽和我们家是同族,却早已出五服,让我想想,对了,我听我爸妈年前提过一个叫江东来的名字,说那江东来年级轻轻就没了,说江东来的媳妇没过多久就跟人跑了,那男孩子跟江东来家是什么关系?”
王麦香怔了下,旋即说:“老大你既然听叔和婶子提到江东来和他媳妇,难道没听叔和婶儿说起江东来家有三个孩子?”
叶夏摇头:“我当时在炕上睡得迷迷糊糊,后面的没仔细听,你想说就说说吧。”
“其实不论辈分,就年龄来说,咱们都得喊江东来一声哥,我给你说啊,东来哥是在外面做任务没的,东来哥家有兄弟姐妹七个,但这六个兄弟姐妹却不是同父同母。”
“这么复杂。”
叶夏蹙眉。
“是挺复杂的,老大你先听我说完,东来哥他娘不是东来哥他爹的第一个媳妇,他爹前面的婆娘生了三子一女,在生闺女时难产死了,
早些年到处病患马乱,但咱们这地方身处山窝窝,大家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有天东来哥他娘带着一个年幼的闺女逃难到咱们村,
恰好昏倒在东来哥他爹家门前,后来据说东来哥他爹就把那母女俩留在了家里,再往后,东来哥他爹娘生下一个小儿子,就是东来哥。”
王麦香说着停了下来,叶夏禁不住看对方一眼:“你继续,我听着呢。”
清清嗓子,王麦香接着前话往后说:“东来哥他娘身体瘦弱,帮着东来哥他爹拉扯前面几个孩子长大娶妻嫁人,又把自己带来的闺女嫁到了上岸村,
人就不怎么精神了,但东来哥他娘硬是撑着看到东来哥娶上媳妇,谁知东来哥刚娶媳妇没多久,他上面的哥哥们就闹着分家,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厉害……”
“为什么要闹?听你一开始说的,东来哥应该在队伍上吧,这每个月有津贴有票证,他的兄弟们会愿意放着便宜不占,闹着要分家?”
叶夏不解。
王麦香:“东来哥他娘身体不是不好嘛,为给他娘看病买药,东来哥早早就提出他的津贴用在他娘身上,这眼前的便宜没法占,东来哥那几个兄弟自然不愿意再在一个锅里吃饭。”
“然后就分家啦?”
叶夏问。
“对呀,东来哥他爹不同意没办法,毕竟他要靠大儿子养老。”
王麦香说着,闻言,叶夏猜出个大概:“然后那一家分家,东来哥养他娘,他的兄弟们养他爹,对吧?”
“被老大你猜中了。”
王麦香满眼崇拜,接着,叶夏清冷的嗓音再度扬起:
“分家时间不长,东来哥他娘没了,自此,东来哥和他兄弟们的关系变得很差,再然后东来哥两口子过小日子,生下三个孩子,
不成想,东来哥去年在外出任务人没了,他媳妇觉得日子没了指望,就拿着东来哥的抚恤金和人私奔,东来哥的兄弟们没沾到抚恤金,于是对东来哥留下的孩子不怎么关心,可对?”
“完全对,老大不愧是老大,你一猜一个准,这些我可都是从我娘和婶子们扯的闲话中听来的。东来哥的三个孩子,一个八岁,
就是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名叫江援朝,一个六岁不到七岁,名叫江爱华,是个女孩子,最小的那个叫江爱民,一岁多一点,
是个男孩。当妈的不仅把抚恤金全拿走了,就连家里的钱也一分没留,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太恶毒了,这是没想着要家里的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