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闻言,叶夏微笑挑眉:“你自个没看过?”
銮驾离开木兰围场那日,八阿哥胤禶的手术伤口便已完全恢复,这会儿臭小子明知故问,装什么傻?再说,这臭小子原先和她一样,
从事医学研究,虽和临床接触不多,但就幼时在家看的医术和向她请教的中医知识,在八阿哥胤禶腹痛难忍时,怎就没把脉诊断一二?
顾墨尘轻咳了声,他多少看出他家母上大人在想什么,禁不住尴尬说:“我那会是真没想到。”
他在中医方面的造诣不低,这是从他家母上大人身上完全继承下来的,然,这一世,成日想着研制这个研制那个,他唯独没想过和“医”有关的事情,反倒是二皇子长华挺痴迷医术。
而八皇子在围场中出现腹痛,不是他不想帮其搭脉,是他当时真没想到这一茬,没想到他懂医。
话又说回来,即便他有搭脉诊出八皇子腹痛,是急性阑尾炎导致,就当时的情况,也做不了什么。
“放心吧,不过是个小手术,咱们没动身回京前,胤禶的伤口便已恢复,你要是还放心不下,就去他的车辇上看看。”
捏捏儿子尚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儿,叶夏笑眯眯地说着,而顾墨尘却不自在得很:“皇玛嬷,我都长大了,您能不能别再动不动捏我的脸啊?”
前世他年幼的时候,母上大人就喜欢捏他的脸,说捏他就像是在捏他家老爹,缘由是谁让他们爷俩长得近乎是一张脸。
他知道,这是母上大人的恶趣味,直至他长大十岁,母上大人才没有再对他的脸下手。
嗯,或许想过,但只要看到母上大人有那个意思,他绝对第一时间躲到老爹身后,见他这样,母上大人被逗得笑出声。
“你的脸手感太好,没办法,皇玛嬷一看到就想捏两下,控制不住啊,怎么办?”
叶夏故意逗儿子,闻言,顾墨尘一脸无奈:“那好吧,随便皇玛嬷怎么捏吧!”
李嬷嬷在旁笑个不停:“主子,您就别逗雍郡王了,不然,雍郡王日后怕是不会常来咱们宁寿宫了呢。”
叶夏听完李嬷嬷这话,含笑的眸子锁在顾墨尘身上:“是吗?”
顾墨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最喜欢皇玛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直陪着皇玛嬷住在宁寿宫。”
他一点都不喜欢阿哥所,但规矩在那摆着,阿哥们进尚书房读书后,都得搬进阿哥所居住,作为皇子中的一员,即便康熙喜欢他,也不能对他例外。
再就是,他对四书五经一点都不感冒,却又不得不学,好在他有超强记忆力,经康熙多次检查课业,即便没有那些老大人教授,
功课进度领先不说,更是门门全优,从而在康熙那得到特权,不用按规定去尚书房进学,尽可以忙自己的事,但必须保证每次课业检查全优。
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事儿。
去尚书房进学一事得到解决,可要想住回宁寿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有些规矩不好破,不过,偶尔在宁寿宫住一两晚,还是可以的。
“皇玛嬷就喜欢你这嘴甜的样儿。”
在这里有儿子陪伴,在那边有爱人相伴,她真得很幸福呢!
“孙儿没有吃蜂蜜哦!”
比起前世,顾墨尘在他家母上大人面前却是嘴巴更甜了些,他希望母上大人永远开开心心的。
叶夏毫不意外地笑出了声:“你怎么越来越逗啦?好了,去找你的兄弟们去,皇玛嬷这儿用不着你作陪。”
顾墨尘:“那孙儿去看看八弟,然后大哥、四哥他们一块骑马。”
“嗯,去吧,骑累了就回车上歇着。”
叶夏叮嘱。顾墨尘点点头:“孙儿告退。”
熟料,顾墨尘刚从他家母上大人的车辇上下来,就被伺候在康熙銮驾边上的小太监请走,说是皇上传雍郡王去御驾上说话。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一到康熙面前,顾墨尘打千行礼。
“私底下在皇阿玛面前用不着这么大多礼,这话皇阿玛可没少对你说过。”
康熙抬手免了顾墨尘的礼,招呼儿子在身边坐下。
“皇阿玛疼儿臣免儿臣行礼,但儿臣去不能因为皇阿玛的疼爱,就恃宠而骄,失了礼数。”
顾墨尘一板一眼地说着,听完他所言,康熙含笑的眸中染上一抹宠溺:“就你礼数多。”
“不是儿臣礼数多,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伴君如伴虎,康熙是喜欢他,但在清史上,以及眼下,这位千古一帝又何尝不喜欢太子胤礽?
结果原本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光风霁月般的太子落得什么下场?
不是他不信帝王有亲情,是帝王的亲情实在难经得起考验,一旦和权势利益起冲突,再深的亲情在帝王这都无用。
他没想过那把椅子,他只想做好自己,康熙对他给予儿子的疼爱,那他就把他当父亲一样尊重。好吧,这一世他的父亲本就是康熙,说起来,如果按照清正史那样发展下去,千古一帝康熙其实也蛮孤独、伤悲。
把儿子个个教养成才,却也正因为儿子个个都有本事,加之他整出一个又一个磨刀石,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