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走走停停,不确定要不要跟上去,冒昧地打扰郁闻晏会生气吧?如果想让她知道,就不会特地交代司机先送她回家。
在靠近电梯的转角,宣芋停了下来,偷听后还要装不知情,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要不还是走吧。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跟上,突然的,郁荆志震怒的声音响彻一楼大厅。
“你小子是不是随心所欲习惯了?吕圣利尼亚说去就去,你妈和你外婆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你在那边出意外。你倒是厉害,一待就是三年,逢年过节忙到没时间回来,回京北办事也是匆匆忙的路过,家门都不进,全家人都以为你把这份职业看成命。”郁荆志意识到声音太高,稍微压低了些,“现在你要辞职?说不干就不干了,什么理由?你三十岁才叛逆期吗?”
宣芋愣住。
辞职?郁闻晏要从外交部辞职?
为什么啊……
“叮——”
电梯抵达一楼,提示声打断郁荆志,他们走进电梯,没听到后来郁闻晏回答了什么。
许久,宣芋从震惊缓神,双脚发麻,一种说不明白的复杂情绪在胸膛里炸开,听到郁闻晏要辞职,一时间难以接受,却很无力,不知道该从何明说复杂的情绪。
担心郁闻晏收不到司机的消息会怀疑,她不敢再逗留,转身跑出小区,搭乘地铁回家。
回到家时,宣芋木木地站在门口几分钟,摁了几下门铃,没有回答,从包里拿出钥匙。
“姐,你回来了?”陈写宁在楼梯口出现,手里提着附近蛋糕店买的甜品。
宣芋走神,声音飘飘的:“嗯……嗯……回来了。”
陈写宁瞧了宣芋好几眼,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拧动:“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学院的元旦晚会,没事。”宣芋还在震惊半个小时前听到的事。
陈写宁推着她肩膀进到屋内:“下班就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
“嗯,我……去睡一觉。”宣芋状态不在线,不想让陈写宁担心,借口回房休息。
陈写宁:“我去煮晚餐,你昨晚没怎么睡好吧,先去休息。”
“好……辛苦了。”宣芋回了房间。
陈写宁看着宣芋的背景,微微蹙眉:“奇怪,走神这么严重,难道和晏哥吵架了?”
不再深想宣芋和郁闻晏的事,毕竟能帮的她都帮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房间里。
宣芋躺下也没睡意,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翻来覆去几次,脑袋浑浑噩噩。
她想到曾经的一些事,失落地垂下头,缩到被子里。
正如郁荆志所说的,郁闻晏很热爱外交事业,为什么要中途放弃,难道当年的事令他耿耿于怀?他应该不知道的……
心里告诉自己算了,不要再想了,她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一切发展不在她的掌控里,她也无能为力了。
接下来
几天,宣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借口工作忙,推掉了郁闻晏的所有邀约。
周五下午放学,宣芋被郁闻晏堵在楼梯口。
她在学校里看到他,错愕了十秒,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往上走。
郁闻晏阔步追上,拉住她,转过身面对面。
楼道里回荡他们剧烈的动作声,宣芋害怕被听到,乖乖地站在角落里不动。
“宣芋。”他神情黯然,觉着有几分幽怨。
宣芋慌乱浮现在脸上,也不忘记克制音量:“你怎么来了?”
“你跑什么?”郁闻晏反问。
宣芋扯了谎:“我……我怕被人看到。”
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故意躲着我?”郁闻晏上来直接问。
宣芋眨了眨眼睛:“有么?”
郁闻晏挑眉:“别和我打太极,不允许出现反问句,我们的谈话只能是肯定句。”
郁闻晏喜欢打直球,从不迂回。
而宣芋不一样,她说话喜欢迂回,被郁闻晏调侃她说一句话要转十八个弯,戏称宣芋独创的山路十八弯话术。
所以,自从摸清她的脾性,两人吵完架,她不愿意和他见面,他查完她的课表,直接到教学楼堵人,一定要把问题当场说明白。
如今也一样,宣芋压根躲不开,只能面对。
“嗯。”宣芋承认,“我躲着你,不……我就躲着你。”
本想说‘不可以吗’,竟然郁闻晏不允许她说反问句,只能改成肯定句,就是说出口的语气有些伤人了。
郁闻晏拧紧眉,宣芋强词夺理:“你也不许反问!”
“行了,我哪错了,你直接说。”郁闻晏姿态放低。
宣芋看着他,没想到他低头这么快,愣了下,犹豫不决问:“你……为什么要辞职?”
“你知道了?谁说的?”郁闻晏神色严肃起来,已经把想到的人在脑子里过一遍了。
宣芋:“那天我没走,悄悄跟上去了,听到郁伯伯说的。”
郁闻晏缄默不言。
“当外交官不一直是你最想做的事吗?你为什么要放弃!”宣芋不理解他为什么辛苦驻外三年,拿到这么出色的履历,调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