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段承运也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有一种边界叫老同学自认为你们很熟悉,可以随意开玩笑,然而作为当事人只觉得和普通同事差不多关系,并不喜欢被开玩笑。
“有病吧。”李酥酥暴脾气上来,低声说:“和她很熟吗?随意开玩笑。和她有感情纠葛的是段承运,关你毛事?非要拉你共沉沦,让男人美美隐身?”
宣芋拿起玻璃杯,轻呷一口果汁,慢条斯理地吞咽。李酥酥便知道宣芋不打算激化矛盾,佛系参加聚餐,可她忍不了,心头窝着一团火,不喷出来今晚难以入眠。
李酥酥身子往前倾一小寸,宣芋压住她手腕。她转头看向正谈笑风生的谈妙竹,问:“听说你大学和鲁泰宁在一起了?我最近才进的班群,挺好奇发生了什么,今天也没看到他来,你们这是约好不在同一场合见面?”
她的八卦只是大家臆测,谈妙竹可是实打实和鲁泰宁谈过,老同学们迫不及待知道细节,只是没人好意思提,现在有人开口,以为这个话题是可以说的,便有人接话,起哄让谈妙竹坦诚布公聊聊,借此机会一笑泯恩仇。
“宣宣,你今天怎么活了?不装岁月静好啦?”李酥酥捂嘴笑说,努力憋着,生怕笑出声。
宣芋自有一套行为处事标准,谈妙竹行为确实过了,先是没边界感,接着破坏她和段承运表面维持的友好。她说:“我是好说话,又不是靶子,可以随意开枪。”
“宣宣威武!”李酥酥可喜欢呛人的宣芋,闭眼就夸:“宣宣你就是我从天而降的女英雄。”
“表情太夸张了。”宣芋受不了李酥酥故作情深,太滑稽搞笑了。
用餐到一半,宣芋给郁闻晏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结束,想结束晚餐便回家,不参与接下去的第二场深夜聚会。
郁闻晏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宣芋收好手机,眼神示意李酥酥搬救兵。
“宣宣,听说你结婚了,准备办婚礼了么?”大家已经聊熟,同学问得也比较直接。
宣芋淡笑回答:“嗯,还在计划中。”
同学又问:“当年没少听说你和郁闻晏不合的消息,你们怎么就看对眼了?”
“对啊,你们该不会上学时就看对眼了吧?”谈妙竹嬉笑问。
同学诶一声:“竹子你别乱说,老贾管得可严了,宣宣可没胆子。”
李酥酥:“宣宣高中毕业谈的
,今年领证,你们可别乱说,我们宣可是二好标兵。”
“我们是顺其自然发展。”宣芋倒不反感被问感情问题,这位同学也没有像谈妙竹的语气令人不自在。
同学感受到她不愿意深聊的意思,只说:“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发请帖,老同学再聚一聚。”
“好!”宣芋爽快答应。
忽然感受到背后有人来,宣芋转头,脸颊擦过柔软的衬衫料子,鼻尖是熟悉的苦橙香,接着一只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宣芋抬头,和郁闻晏对视。
“差不多结束了?”郁闻晏更像在问桌上其他人。
没人出声,但全看他们这边。
宣芋起身,微笑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改天和大家聚。”
郁闻晏主动拎包和买好的大袋小袋周边。
“郁学长,当年都传你和宣宣不合,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一个男同学玩笑起哄。
郁闻晏轻笑:“好像有很多误会?”
“你们在学生会办公室打架一个晚上是真是假?听说还叫家长了。”
这件事不仅同学好奇,李酥酥也好奇,问过宣芋,她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细节。
“多少年了,你们还记得?”宣芋略感无奈。
“难道你们……”
宣芋:“打住,贾老师还坐隔壁桌,你们别祸害我啊。那晚纯属被锁,手机没电联系不到人,家长急着找上学校。”
知道真相的同学们都笑得不行,不忘给他们说新婚快乐,郁闻晏唇角一直是上扬地回应谢谢。
在大家的注视下,宣芋挽着郁闻晏加快步子离开。
除去谈妙竹的小插曲,宣芋感觉同学聚会还不错,本来就是他们二人的感情问题,她莫名其妙被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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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宣芋踢掉鞋子躺倒在沙发上,说:“一件小事怎么被传得如此离谱,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我们真的很狼狈,说出来多丢人啊。”
“阿芋。”郁闻晏坐到她头上空位,“那晚后门的窗户是开的,可以翻出去。”
“啊?我记得全锁了。”宣芋当时不甘心地检查了两遍,确认真的被锁,心拔凉。
“我反锁的。”
答案令她感到意外,甚至不可思议,心想被困在教室,郁闻晏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受得住,所以从没有怀疑他做过手脚。
宣芋坐起来,愣看郁闻晏:“又冷又饿的,为什么啊?”
郁闻晏:“你冷了可以穿我外套,我不是把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