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大姐儿抱到我院子里来罢。”
说顾运没来过赵家,那就只能无声无息消失了。
话说完,老太太使了两个心腹,吩咐说:“去,去大奶奶院里把顾姑娘请过来,就说我押了大太太,五少爷,要与她主持公道呢。”
心腹嬷嬷得令,转身就出了门。
却两刻钟不到,嬷嬷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老太太抬眼一瞧,不见顾运人影,沉声问:“人呢?”
嬷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老太太,我们去时,就没见着顾小姐,问了大奶奶,大奶奶说人晌午就走了,不,不劳老太太费心惦记……”
“砰!”地一声响。
一盏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
“好,真是我的好孙媳妇!”老太太扯着不利索的嗓子,索命夜叉似的狰狞,“好的很,你们,去给我把大奶奶看管起来!把大姐抱过来,再把你们大爷叫过来,快去!”
众人少见老太太发这样大的火,登时噤若寒蝉。
等下人再回,抖着嗓子说大姐儿也不在那屋内时,老太太脸色已经黑沉得滴出墨汁。
三太太却想大房那一家子蠢货,却娶了顾池春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媳妇。
不过也是可惜,这番,老太太必是不会饶了她去的。
—
顾运在客栈里歇了一夜,心中惴惴不安,不敢深睡,夜幕才退去,朝霞从东方掀起线,揭开云层,她就起身了。
大姐儿睡得正香,顾运让丫鬟好生抱着她,几人上了马车,赶路出城。
路上,顾运与小双说:“我们先不进中州,你带他们先去岩县,去找你家公子,帮我照顾好大姐儿,还在原来的地方等我。”
小双一惊,“小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顾运面色凝重,“我需得再回去一趟,我二姐姐那里必是有什么事。”不然顾池春不会把大姐儿送出来。
“好,小姐你放心去吧,小双会帮你照顾好大姐儿的。我们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快些过来。”小双郑重说道。
剩下两个丫头犹犹豫豫,满脸担心。
顾运挨个安慰了一句,“去吧,那边有人接应你们,怕什么。在永城赵家敢乱来,出了这地界,他们什么都不是。”
顾运心里冷笑,
刚出城门,顾运就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去吧,一路小心。”
她想明白了昨日司桓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家族,根子里骨子里早已经烂透,却还维持一层光鲜的外表,而这层皮就是他们行走对外的唯一的掩饰,是绝不可能叫人戳破了它去的。
否则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所以司桓肃才说带自己走。
因为他一眼就看明白,赵家不会让自己离开,他们会杀人,会毁尸灭迹。
顾池春也明白,所以连夜送自己离开。
顾运一边返身进了城,一边默默自言自语吐槽道:“司桓肃,这次可要叫你占我便宜了。”
怪道那么淡定与自己打赌呢,自己果然是吃了涉世未深的亏,不知人心能险恶至此。
不用等那遇见危险千钧一发的时刻了,顾运现在就认输,她需要司桓肃的帮忙。
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巷子,把那黄铜小哨从荷包里掏出来,放在唇边一吹——
哨子瞬间传出一种极为难听的声音,非常刺耳。
顾运揉了揉耳朵。
吹响后,就立刻转头,往四周看啊看,看人能从哪里飞出来。
直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个人影。
脸蛋不由一垮,说:“不会是逗我玩儿的吧?”
于是不信邪地又提起哨子,吹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然后背靠着墙面,仰着头,继续张望。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顾运都要骂司桓肃不讲信用骗人的时候。
一道声音传来:
“顾小姐——!”
顾运下意识去望屋顶。
“这里!”
顾运才反应过来,朝巷子口一看,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她眯着眼睛看过去,赶车的人像是司桓肃的那个手下。
顾运吸了一口气过去,看见孟诲,呐呐道:“是你啊。”
孟诲眨眨眼:“大人在里面。”
顾运掀开车帘子——
露出里面的人,果然是司桓肃。
司桓肃:“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吧。”
顾运提着孙子爬上马车,在一边小心翼翼坐下。
然后慢吞吞开口:“司桓肃,我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