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这事王妃处理得当,司家就没闹起来,旁的人都也不知道。
王府这头,还要忙明日的春日宴,这次宴会盛大,中州城凡是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来了,自然马虎不得。
给世子相看是头一件,现又顺带多个四小姐,王爷既下了令,要把人快些嫁出去,便是趁此机会寻摸一个人家,就罢了。
四小姐一开始还没事人一样,眼睛朝天看,高高仰着脖子,半点不把自己害了一个无辜人这事放在心上。等着嬷嬷扯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过来时,她尚且还没明白过来。
还笑着说,是那些刁奴自己不守本分,干她何事。
嬷嬷又不是过来降罪的,这桩事王爷夫人都已经定了性,她是来宣布结果的,所以怎么会浪费口舌与人争执分辨?这四小姐还拎不清呢。
当真是好笑,这世上里难道就她四小姐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的不成,下人犯了事,主子还真能撇出去?没见王爷王妃都压根不是要她承认这事,王爷是直接让四小姐去人家跟前赔罪。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四小姐不会还听不懂,要老奴教吧?小姐且不用同老奴在这里辩驳,是王爷已发了话,让小姐去赔罪,那位顾小姐原不原谅姑娘,想要姑娘干些什么,都随人家说了算。不过,因着明日要办春日宴,王妃到底体谅姑娘,还是让跟着一同去,只是若是四姑娘还同往日似的心里没个数,再得罪了人,可就别怪王妃严厉了。”
当着一屋子的人,这些话可谓丝毫不留情面?
楚飞鸾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登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嬷嬷看着楚飞鸾那张赤眉臊眼愤恨交错的脸,不以为意,话说完,就平淡自如走了。
楚飞鸾砸了满屋子的东西。
丫鬟们都缩头缩脑跪在地上,也不敢拦着。
“狗仗人势的奴才,竟敢给我脸子瞧!我要去告诉父王,看我不打杀了她去!”
那是王妃身边得用的管事嬷嬷,可不敢这样骂的,传出一句两句的叫人知道,还不背后给她们小鞋穿!
这会儿丫头才一骨碌起来,忙着上去宽慰:“姑娘快别说了,叫人听了可怎么好,多少忍忍罢,等这茬儿过去,只消等着,未必以后就没有治人的时候,何必急在一时呢!”
大丫鬟好说歹说一番劝告,总算把人劝住。
楚飞鸾心里未必也是真要去找王爷说理,她还没那个胆子,只是方才在嬷嬷年前受了辱,一气之下才说出这些话,好在丫鬟把她拉住,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暴露,可让她去给人下跪赔罪,这比杀了她还难受,“那个姓顾的到底是谁?也有那么大的脸,让我赔不是?不行!我要去找我姨娘,让姨娘去父王说。”
“不行的,姑娘,快回来吧姑娘。”丫鬟满脸焦急,直把人往屋子里拉,不让楚飞鸾人冲动行事,“姨娘已经王爷送回府去了,还罚了一个月禁足,姑娘这会儿且见不着人
呢!”
“什么!为什么将我姨娘送回去?是不是王妃做的?”楚飞鸾立刻凤横眉冷目(),又大吼大叫起来。
丫鬟心中泛苦不已?()_[((),能是为什么,还不是叫姑娘连累的,王爷斥责姨娘不会教女,尽会耍小心机,丢人丢到外人面前去。可姑娘从不反省自己,只觉得什么错处都在别人。
若叫王爷从此厌恶寒了心,以后还能得什么好处。
嘴上也只能细声开解:“姑娘这几日就忍忍罢,等春日宴结束,咱们去那顾小姐跟前好生陪个不是,顾小姐受了无妄之灾,腿摔断了,人还躺下床上。奴婢去打听了,这位小姐年轻尚小,心肠定然也是软的,姑娘认真求人,细心哄哄,待顾小姐松了口,这事也就过去了。过后,王爷见小姐懂事了,哪还会不和从前似的疼姑娘。”
一番良言苦心相劝,好歹叫楚飞鸾听进去,暂时接受了,不再大吵大闹。
一夜过去。
那边,顾运在丫鬟们的照看下,终于退了热。
天才亮,别院四处都已经忙碌了起来,这里各个院子都隔着远,自成一体,不会打扰到人,每个院子都有听使唤的丫鬟婆子们,给客人们准备早饭,烧水打点。
春日宴,也就是流觞曲水宴会,真真实实是布置在一条溪流的周围。
两侧都是大片大片的青草草坪,上游有一座小桥连接左右,沿着溪流两岸,布置上一张一张的矮桌,桌上摆了盘盘碟碟的瓜果点心,酒水饮食。
公子在一侧,小姐们在另一侧,隔着溪流对诗传文,朗文吟赋。又可飞花令,又可作对子。
而另一边,且搭着戏台,下面是宴席,目之所及,皆是金簪满头,华服锦衣的夫人太太,年轻的奶奶媳妇。
一同坐在这里聚会说笑。
王妃且在首座,她手上早已经捏着各府各家的小姐们的资料,看了数遍,心里有几个中意觉着尚可的,便叫人身边来说话。
顾运今日早上比昨日有精神,只是她不乐意躺在床上,听着丫鬟讲今日外头多热闹,她就更郁闷。
但司大姑娘和司二姑娘也都没出去,在院子里陪着她。
大奶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