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
前头有山路,窄而波折,周遭有山树丛林。这些草木生长旺盛肆意。
一看就知这里,鲜有人来,人迹罕至。
顾运最难,不像他们似的身手好,软鞋在这种地方并不好走,裙子还总被树枝野草挂住。
才一伸手,将裙摆拉扯过来,不妨挨到一种极薄的野草,锋利得就像刀片,划拉一下,她指腹被割开,血线一下冒了出来。
不由得“嘶”地一声,连忙收回手指,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摁着,一边抱怨,“什么东西,这么锋利。”
司桓肃回头,拉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口,见血止住了,才说:“跟紧我后面,脚下不要走偏,尽量别碰这些很长叶片的叶子,它们叫刀锋叶,就是因为叶片锋利如刀,碰一下就会被它割一下,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顾运是不想让司桓肃拉她的手来着,但脑子里转了转,心想她何必要为难自己,赌一口气没没什么实际性好处,摔了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就不挣扎了,一步一步,脚踩着司桓肃的脚步印子走。
司桓肃手上横着刀,不时挡左右两边斜着过来的草条子,顾运离着他近一点,就也能被不被刮到。
下山路比上山路难走,好不容易才过了这边长满刀锋叶的地段,
然后就到了一片乱七八糟的石林路。
咔哒。
童关踩到一个东西,发出一阵碰撞的脆响
他蹲下来一看。
然后说:“这不是石林,这是乱尸林。”
顾运听见,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童关一笑,只见他手指在乱石头里拨了拨,然后,掏一个东西,往顾运这边一扔。
却是一个骷髅人头骨!
顾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心脏病差点没给吓出来!
往后退了几步,还差点摔了。
司桓肃拿剑鞘扺了一下,那骷髅头才停在了他的脚下,没有继续滚动。
连清儿都忍不住抱怨他们公子,摇摇头,“公子你别吓顾小姐,这路又不好走,一会儿她该摔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童关端着一脸无害的表情,跟顾运说:“顾小姐没吓着吧,是我的错。有没有扭到脚?伤到了便让我来背你好了。”
顾运真想把地上这个骷髅头捡起来塞进童关的嘴巴里,让他少说两句。
前面,侍卫也在石头堆里发现了很多人骨头。
“大人,这里也有许多人骨。”
还真叫童关说对了。这里真的是个抛尸地。
顾运打了个寒战,说:“哪儿来问这么多死人?”
能把不止一具的尸体丢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很远的地方特地运过来扔的。哪个城郊荒野没有一个乱葬岗,那些病死的饿死的及一些鳏寡孤独者死后无人收尸,便会被扔在地方。
而这坟石堆远在山上,要特意扔来这里的,很大概
率不是正常死亡的。
这石林场很大,就着一会儿,几人又在别处巴拉出来一些尸骨。
可想而知,这里埋葬了多少生命。
“继续往前走。()”司桓肃冷静说道。
顾运心里一阵恶心反胃,想起脚下这片地上曾经碰过一具具的尸体,脚落在石头上,只觉得毛毛的。
她不知道自己脸色冷白冷白,十分难看。
司桓肃蹲下来,说:我背你。?()_[(()”
顾运摇摇头,“牵着吧,牵一下就行了。”
不能细想,不然更难受了。
借着司桓的劲,好歹终于走出去石坟堆。
谁想得到,下来之后,就看见一条不算太宽的的小溪河。
青山绿水,微风徐来。
“对面有村落。”
远远望去,一片错落的农舍建筑聚集一起,周遭都是农田水地。
“大人,水不深,可以淌过去。”侍卫在前头检查,然后说。
顾运叹了一口气,唉,她不想淌水,就算鞋袜能脱下来拿着,裙子还是会弄湿,湿漉漉黏在身上,那感觉,相当不舒服。
算了,庆幸这是在夏天,就算湿了,应该会干得很快。
顾运都准备坐下来脱鞋了。
司桓肃说:“别脱,背你过去。”
顾运心里还是淡淡的烦他,但不想湿了衣裳,背就背,不跟自己过不去,司桓肃本来就欠着自己,就让他做苦力。
又如此开解了自己一通。
才往司桓肃背上一靠,趴在他身上,跟着她淌过了了这条小溪河。
快接近村落,司桓肃说:“人太多,我们分开去问话。”
这边村落都一片一片的,两侍卫先行一步,择了个地方,顾运只能跟着司桓肃,童关主仆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两人往前去,顾运在一颗大树下看见两个歇脚的妇人,便上前询问她们,问他们村子里周边最近可来过什么奇怪的生人,外人之类的。
那两妇人见她面孔生,忙问她是谁,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顾运就说是自己是镇上的人,她小弟在外头玩,被人拐走了,他们一家人打探了许久,慢慢才寻来这里,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