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运踹司桓肃一脚,人倒是识相地放开了。
口舌绵软绵软使不上劲。
两腮绯粉,眸中氤氲。
偏偏自己还不知道,微微半张着嘴巴,细细地呼吸。
她很想扶着墙缓一会儿,但真不是时候,哥哥知道了要杀人。
“现下可知道了?”司桓肃沉着声音说,垂眸看她。
知道你爷爷个腿儿!
顾运直起来腰,狠狠剜了司桓肃一眼,然后伸手把人用力一推,转身飞快跑了。
噔噔噔。
都没有门外的顾承庭好好说话,生怕人瞧见,做了坏事的猫儿似的飞快往外一蹿,人已经跑远。
远远只留下一句:“哥哥我先回去了!”
顾承庭哭笑不得。
屋子里司桓肃竟也听得,不由哂笑一声,整理了片刻,方出门。
顾承庭好奇问:“九妹妹与你说什么了?”
司桓肃面不改色,淡然开口,“上次有一本书落那车里,问我看见没有。”
顾承庭也不知道信没信,点头,两人一起回了前头。
顾运回来之后才发现,把正事忘了,说好回礼的荷包还揣在身上,没给司桓肃。
白跑一趟了。
“算了,改日再说。”今日可是够大胆的。
再想想,素日看着冷酷无情,不把人放在眼睛的指挥使大人,还以为多与别个不同,或是不近女色呢,哪里想是个表里不一的,普通男人一个
顾运暗暗在心里吐槽了几l句,回屋且把荷包放好,对镜整了整面容。
发现自己脸色这样绯色,涂多了胭脂一样,吓得赶拿冷帕子敷了敷。
等心情平复下来后,方去那屋子看新娘子。
才到门口,就听见热闹了,里屋外屋,坐着的站着的多少人,说说笑笑。
顾运擦着身往里走。
她一进来,旁边人见着,也上下打量着瞧。
今日不独新娘子穿着喜庆一身,连她们几l个姐妹都是簇新的衣裳上身,譬如顾运,今日这一身衣裳,圆领盘口的领子精致的祥云图形,衣服底子颜色是极明艳的黄橙色,边上织金线,绣着富贵团簇的花,扎眼得不行。偏她生得好,什么都压得住,正穿得出来这样的浓郁颜色,又是这样外向好动不拘一格的性子,走路都自带一股子自信舒朗,就叫这衣裳穿在她身上是相得益彰,原有十分的好,倒叫她穿出十二分的好来。
她一进屋,四处看了下,挤了进去。
喜床旁边,新娘的发髻已经梳好,金冠子已经戴上。
顾运靠着近了些,就闻见一阵阵的香味,原是这衣服都是提前熏过,新娘子旁边也放了两个点了香的炉子。香味都是新配的,十分好闻,一点也不刺鼻。
新娘妆比日常妆浓艳许多,皮肤涂得白白的,脸颊上胭脂上了不少,绯红的就像是害羞泛起来的一样,再涂上口脂,
瞧着就喜庆。
顾运可是知道顾青璞天还没亮就被拉起来摆弄,这会儿也不知道身上乏不乏,她看见她二姐在与喜娘说话,便过去与顾池春说:“五姐姐可是没有吃中饭?”
顾池春笑着摇摇头,“今日不许她多吃的,换了衣裳,后面就不方便了。”
行吧,看来顾青璞今日要挨一日饿了。
不少官夫人暗暗打量顾运,心说这顾家姑娘一个比一个生得好,一问身边人,才知道这位就是先前传出来,命格极好的,如今已经许给了稽查司指挥使了的那位顾家九姑娘。却不说命格,只这模样,也足够出挑了。
待得一会儿,喜娘媒人主持了仪式,说得满屋子都人大笑。
顾运跟着乐了一会儿,又陪她五姐姐缓和了一下紧张羞怯的的心情。
因听见院子里有丫鬟喊“迎亲的队伍来了!新郎进门了!”
想去看看新郎怎么发挥聪明才智,急斗拦门不让他进去的小舅子的。
于是赶紧溜了出去。
可惜他二哥哥不在,不然她大哥哥来文,二哥哥来武,可不得把周平策治得服服的,让新郎出出丑,嘿嘿。
很快,求过了门,新郎来接新娘,拜别了父母,喇叭唢呐一吹,兴高采烈,一队人马,欢欢喜喜抬着轿子走了。
这边倒只剩下喜宴,宾客吃一场,散了后各自回来。
家里方是清静下来。
一下热闹,一下冷清,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剩下的活多,还得下人们好生忙活两日。
三日后顾青璞要回门,嫁在近处就是好,来往方便,像顾池春当初,嫁人路上就走了很多日,离得远,回门也就只是一个说法了,并没有真的回来。
晚上,想着院儿里少了一个人,顾运还有些不习惯,沐浴过后,拆开头发,早早睡了。
顾青璞的婚事办完,文氏轻松了些许,十五这日,置了一桌家宴,顾家上下一起吃了一场,热热闹闹的,老太太说要带几l个孙女去庄子上住几l日,提前已经派了人打点妥当,明日直接过去就成。
顾泰也想着正趁这个时候,掰一掰顾纤云的性子。
翌日,众人吃过了早饭,才在文氏的安排下坐上马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