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戳烂脊梁骨,她还没蠢到那个程度。
嬷嬷又说:“顾家好是好,太太难道不担心,这儿媳妇娶进来不好管教,那不是平白给您添堵吗?”
陈夫人却眯着眼睛笑了笑,“嬷嬷以为我真是傻的么,一根藤上结出来的瓜还有大有小,一家里养出来的姑娘自然也都不尽相同。像是顾家那大姑娘,学识上多少男子都比不上,极聪慧,不似寻常姑娘。这样的,自然是不敢要。还有个九姑娘,算是他们家老太太养大的,听说全家当个宝贝,自小娇惯长大,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个窝囊忍气吞声的性子,这样的我也受不住。而那七姑娘却不同,我那日就冷眼瞧着,规规矩矩的,又腼腆,两个妹妹都跑出去玩儿,她也耐得住。这样的性子,且闹不出大事。”
嬷嬷放下了心,笑说:“还是太太考虑周到。”
待他们那
二少爷知道自己的这门亲事后是什么反应,暂且是后话。
顾家里,顾泰听闻最后是顾纤云自己要选将军府,就知此事再多说无益。
但有一点,她需与顾纤云言明。
于是使人去请来了顾纤云。
缓缓道:“你既自己做了选择,日后尽心尽力去过就是,莫要辜负自己。只有一点,外人如何说,如何做,你心里需得有一杆称,万万不可因为别的,致内心失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姊妹存了芥蒂,疙瘩。”
顾纤云脸色骤然一白,她不知顾泰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却自己内心真个狠狠被刺痛了一下。
手心捏紧了那团绣帕,半晌,她开口,姐姐是怕我与小九有不对付,是吧。ˇ”
她说这话时,心里,面上,都像是有把刀子在戳在划似的,好似她心里藏着一点点心思,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戳破,实则看闲话一样看自己。
“我有时候真羡慕小九,”顾纤云垂眉说,“不,不是有时候,是一直羡慕小九,羡慕她轻而易举就能让大家喜欢,什么好的都留给她,她闯祸也甚有苛责的时候,连你也对她谆谆教诲。明明也是个姑娘,从前却一定也要跟着先生读正四书五经,不懂的地方去请教哥哥时,哥哥也会耐心与她分说,她怎么从不担心自己的行为影响大哥哥学习考试,她怎么什么都不怕呢?”
这是顾纤云永远想不明白的一点,所以她一面暗暗羡慕嫉妒顾运,但自己怎么样都做不到。
越做不到,越明白自己与顾运的区别。
顾泰知她这些想法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
然这事不能不戳破,否则她心中总有一快抚不开的阴影在,等她嫁了人,若日子能平淡顺遂还好,若不能,只怕她难向家里坦言求助,因她觉着当初是自己选择的,错了输了,苦果自己咽下去,绝不露与人前,不能让姊妹看见,她会认为那是她最后尊严。
顾泰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七,你的眼睛一直放在阿拙身上,怎么从不好好看看自己。你说大家都喜欢阿拙,可谁有因为喜欢阿拙而忽略过你吗,祖母多疼九儿,可也不曾对其他的孙女视若无睹,苛待不理?你若一味钻牛角尖不肯出来,日后又怎么办?岂不知也是伤了家人的心?今日你因着大家都对那威震将军府多有挑剔,你硬是选了他家,你以为这是反抗,要证明自己能比九儿好。你没明白,非将军家不能选,而是你从头到尾,忽视了老太太一片心,难道她老人家会盼着你嫁不了好人家么,若真喜欢那府上,该是认真去与老太太推心置腹,而非在母亲面前去撂下一句话。明日你哪里不如意,是不是还打算与家中愈发疏远,形同陌路?养你这般大,难道是为着让你伤害自己的?如此,书也全白读了,稚子该明白的道理,你反全丢了去。”
一番话,对顾纤云来说,也不可谓不重了。
那眼泪早已经从眼眶里淌了下来。
她知道她不好,心性不好,如今已是无颜见家人了。!
要说陈夫人什么着急继子的婚事,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她两个儿子,大的一个也十八了,小的那个十六了,哪里经得起耽搁。
也不敢为着出一口气给继子寻个不好的人家,一则将军不是傻的,二则兄长亲事不好,后面弟弟倒是说个好的,她和她儿子恐怕要被人戳烂脊梁骨,她还没蠢到那个程度。
嬷嬷又说:“顾家好是好,太太难道不担心,这儿媳妇娶进来不好管教,那不是平白给您添堵吗?”
陈夫人却眯着眼睛笑了笑,“嬷嬷以为我真是傻的么,一根藤上结出来的瓜还有大有小,一家里养出来的姑娘自然也都不尽相同。像是顾家那大姑娘,学识上多少男子都比不上,极聪慧,不似寻常姑娘。这样的,自然是不敢要。还有个九姑娘,算是他们家老太太养大的,听说全家当个宝贝,自小娇惯长大,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个窝囊忍气吞声的性子,这样的我也受不住。而那七姑娘却不同,我那日就冷眼瞧着,规规矩矩的,又腼腆,两个妹妹都跑出去玩儿,她也耐得住。这样的性子,且闹不出大事。”
嬷嬷放下了心,笑说:“还是太太考虑周到。”
待他们那
二少爷知道自己的这门亲事后是什么反应,暂且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