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眉梢一动,道:“何谈见笑?梦嬛姑娘自谦了,进来里头说话吧。”
顾运先一步走在前头,转头的时候用眼神勾了一下司桓肃。
司桓肃眉目向上一挑。
他们这边船上连个丫鬟都没有,做事的是司桓肃身边常跟着的侍卫。
顾运夏天不太喝得进去热茶,每每必定要等茶水凉透了再饮。
连司桓肃身边的侍卫都知道。
所以他给司桓肃及那梦嬛姑娘倒的是热茶,给顾运倒的,是放在另一个茶罐里早已经放凉过滤好的凉茶。
梦嬛见状,因不解还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这是怎么?”
司桓肃淡淡开口,“内子惧热,夏日只喝冷茶。”
梦嬛轻柔一笑,原来如此,是我少见多怪了。对了,上次在梨园,司桓肃忽然离开,可是遇见了什么急事。”
司桓肃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方道:“不过是内子忽然过来,忙着去接她罢了。”
顾运眼皮却狠狠跳了两下,心说好哇,好你个司桓肃,那日还冲自己大发脾气,原来自己还跟姑娘看戏呢!
“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实在令人羡慕。今日,大人大概也是要去云景园的。”
顾运方开口:“这么说,梦嬛姑娘也是去云景园的?”
梦嬛眼眸微动,“姑娘不知道么,云景园内今日有宴会,连我也是受邀入内的。”
顾运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司大人倒还没告诉我呢。”
这位梦嬛姑娘在这里说了约摸两刻钟的话,才告辞离开,回了自己那边。
等人一走,顾运就对着司桓肃冷冷哼了一声。
司桓肃抚额,须臾,开口说:“这位梦嬛姑娘,是秦楚馆的头牌。那日也并非我与她两个人听戏,还有本地的州府官员。”
顾运也猜到了,听见梦嬛这名字的时候就有所察,再者,像这样年轻的女孩,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是不会上外人的船的。
还有对方说话那婉转悠扬动人的语调,顾运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专门学来的。
不过心里不爽快,声音凉飕飕:“哟,你们谈事情,还一定要个姑娘相伴呢。”
司桓肃捏了捏眉中心,“没看她,尽看你去了。”
顾运:“对,然后还吓我,对我大使了好大一通脾气。”
司桓肃把人抱到腿上坐着,道:“阿拙这话说得有失公允,我发了一句脾气,你可是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顾运拧着眉,“你休要给我转移话题。”她扶着他的肩膀,“说,你有没有对她另眼相看,你还请她上船来,你问没告诉我咱们是受邀去云景园的,人家都知道,哦不对,方才她那话不会是别有意思吧?”
司桓肃见顾运脸颊都气呼呼鼓了起来,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我何为要对她另眼相看?不过一青楼女子而已。她受邀去云景园原与我们不一样,听人说她奇葩弹得好,应该是献艺去的。我没提前告诉你,是因为等去了自然就知晓了。”
顾运立马说:“那要是以后来个不是青楼女子,你就另眼相看了?”
司桓肃都笑了,“你在瞎想些什么?你顾九小姐都嫁了我,如何还有别人。阿拙,你此番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顾运心说我就是啊,你才看出来。
“不可以?”
司桓低低笑出声。
片刻,他说:“求之不得。”
顾运翻了一个白眼,“你真烦人。”
司桓肃抚着她的后脖颈,低头亲她的唇舌。
顾运含含糊糊说:“你,轻些,不然待会儿,我就没法见人了。”
司桓肃声音亦是低沉从唇缝里泻出来的,“好,不弄疼你,乖乖,嘴巴再张开些。”
……
千山湖碧波一片,两岸有奇迹夺人之景色。
两人却生生错过了一片。
顾运瞪人,“都怪你,你再这样,下次就不与你一起出来玩了。”
司桓肃对这些话照单全收,至于下次怎样,自然是下次再说。
一路顺水顺风而至,终于靠岸停下。
两人弃舟登岸,岸边已有车马人等在一旁。
顾运问司桓肃,“你准备的?”
司桓肃道:“应是云景园的主人。”
两人一近前,几个小厮就上门,请他们上马车了。
不多会儿功夫,就到了。
顾运抬头看见一个很大的牌匾,写着云景园三个大字。
不知内里多大,但一进来,就发现很热闹。
与他们似的。
便好奇问了句,“今日这办的,是什么宴会?”
凡办宴会的,都有个名头,不拘是赏花会,打球赛马会,又或是流觞曲水宴,别管宴会的真正目的,总之,面上得有个说法。
司桓肃还没说话。
那旁边跟着的小厮就笑说:“夫人,今日咱这里办的,乃是品酒宴!”!
顾运微微颔首,“你叫梦嬛?是哪两个字?”
梦嬛道:“便是取自‘嫏嬛福地留清梦’中的二字,夫人见笑了。”
顾运眉梢一动,道:“何谈见笑?梦嬛姑娘自谦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