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干脆自己动了,“不睡好的话我要死掉了,你既然想和我一起睡,那就主动点嘛。”
这么说着,他抱住了同位体,将腿也搭到对方身上,脑袋往拉弗格的睡衣胸口一埋,闷闷道:“就这样,睡吧。”
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特意拍了拍对方的背,哄道:“人总是要休息的。”
他动作太果断,拉弗格全程僵硬无言,低头看着青年的头顶,神情恍惚:“……”
——好像是你不清醒吧!从头到尾都是!
但神名深见整个人都快蜷缩到了被子底下,打定主意要在这一次真正睡下去,而蒙着头又是极其优秀的睡眠条件。
而在被神名深见的主动硬控五分钟后,拉弗格终于从天旋地转星辰闪烁的迷茫状态中回神
,抬手抱住对方的腰,并察觉对方已经进入了梦乡。
……真迅速啊。
他微微感叹,似乎是被传染来的困意翻涌,拉弗格微调了一下姿势,抱着神名深见也闭上了眼。
这一次,他们都睡着了。
*
拉弗格是最先醒的。
他本就不在意个体应当在生活中要遵守的条件,饮食是,作息也是。
过去加入组织的四年里完全是随心所欲,只有这几个月和神名深见重逢,知道对方在意、加上偶尔的念叨,他才慢慢地尝试了几次。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觉得睡眠和休息能带来极其愉快的体验,就连饮食也只是随着神名深见的建议而选择了满足自己。
而坦诚地说,这一次醒来,拉弗格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滋味。
窗外的鸟叫和风声不可忽视,而拉起的窗帘为卧室营造出昏暗但温暖的、拥挤的氛围,在怀中另一个人的温度、呼吸和心跳中,睁开眼的失忆人士搜肠刮肚,才恍然觉得这像在暖烘烘的壁炉面前一起缩在沙发上般温馨。
精神全然放松,就连思维也没有立刻地敏捷运转起来,迟钝感爬过神经,让他像泡在热水般里舒服。
他简直要喟叹出声了,只是抱着神名深见在床上再滚一圈,然后和对方一起去泡澡。
神名深见用浴缸的次数应该不多,不过冬天到了,正好可以彻底利用起来——
“……你醒了?”怀中人发出疑惑的问声,嗓音因久睡略显干涩。
神名深见觉得有点闷,而同位体抱得也有点紧,于是挣扎着退出,在睡眠足够的情况下习惯性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拉弗格一点都不遗憾,也跟着坐了起来,前所未有的优质睡眠让他神清气爽,他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台钟,道:“对!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们睡了好久哦——”
没有回应,他止住话题,侧头看过去,映入眼中的画面让他有些诧异地挑起了眉。
神名深见弯着腰,双手搭在被面上,眼睛半睁半闭,垂下眼时四处乱翘的头发格外显眼,整个人都散发着放松、没警惕心、完全就是没睡醒的气息。
久睡让他面颊泛红,而这样的他抬起双手,揉了揉脸,又甩甩头,才直起身。
拉弗格看着这一幕,想去抱着人再滚一圈的心又一次蠢蠢欲动。
可爱,太可爱了。
“睡太久了。”神名深见抱怨道,只觉自己的思维有种关机太久重新启动时卡机的迟滞感,这感觉让他本能地不爽,语调下压,又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下午两点……确实好久。”他分出心来处理同位体的话,转头看向对方,顺带先瞄了一眼床头柜的钟表时间。
“下午好,神名先生!”拉弗格爽快地接上这句话,神采飞扬,“看来是忽然改变作息不太习惯啊,下次肯定没这么不好了!”
“是因为你在。”神名深见实事求是地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他再次揉了揉脸,“不过下一次确实会更好一点,毕竟这次我和你都睡着了,感觉不错。”
“是吗?”拉弗格撑着脸颊,望着他笑意加深,确定这人其实还没回神,“神名先生你适应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主动了啊。”
……主动?
神名深见被这句话提醒了,入睡前至醒来的一系列事情都像录像机放映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他瞳孔地震。
而在他的羞耻心翻涌之时,该死的、欠揍的同位体又继续道,笑意几乎从话里溢出来:“你脸红了,怎么,自己做出来的事也会感到害羞吗?神名先生?”
神名深见弯下腰,捂着脸砸在被子中:“闭嘴!”
——他彻底清醒、并且被羞耻心折磨到只想重新进入梦乡。
可恶,同位体到底在得意什么!他敢说当时自己没有意外吗?!!
拉弗格没料到他会忽然转过身,胳膊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好继续搭在他腰上,有些迟疑地眨了眨眼。
这一眨唤回了神名深见的理智,他认真地注视着同位体,严肃道:“天快亮了,可我还想睡。”
拉弗格又一次感到了困惑,他不太确定这是否是一个驱赶,因为神名深见已经坚持到这个时间,纵容一如既往——他觉得不是。
“所以……?”他犹豫地问。
“所以你愣着干什么?反应这么慢,不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