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裤子上都是血,可见到黑瞎子为了她如此拼命,居然什么都不怕了。
“祖宗哎,你伤着血管了知道吗!”黑瞎子把柳吟秋塞进驾驶座,“要去医院缝针!”
黑瞎子一个人在医院跑上跑下,替柳吟秋办完了所有手续,当时他把她抱进医院的时候,所有人以为这个年轻的女孩儿病入膏肓要不行了。
柳吟秋没想到那不经意间的划伤竟然这么严重,她的手指包成了一个萝卜的样子,现在既不能伸直也不能弯曲,就只能这么滑稽的翘着。好在没有伤筋动骨,止血缝针后便进行了上药包扎处理,用不着留院观察。
离开医院大厅的时候,柳吟秋也是被他抱上车的。
要说心里不美,那是不可能,在黑瞎子之前,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没有谁对她如此上心。
其实到现在,柳吟秋都没有把她有男朋友这件事让父母知道。
他们虽然不怎么催婚,但在个人问题上,还是很重视。柳吟秋现在28岁了,一直单身他们也只能由着,一旦自己给他们说在北京交了男朋友,父母肯定是要来一趟验货的。
万一最后和黑瞎子没成,他们肯定空欢喜一场。
还不如等关系非常稳定了之后再说。
当然,还有两个原因比较麻烦,一个是黑瞎子的职业,柳吟秋不是看不上开滴滴的司机,确定关系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荣华富贵。但父母那边却很难交代,他们虽不需要未来女婿富甲一方,但至少能有个体面的工作。
滴滴司机,显然不在父母那辈人的体面行列。
柳吟秋猜测过黑瞎子的收入来源不止开滴滴,他像是很节约,但对柳吟秋又大方得可怕,一顿饭有时候人均上千也不见他心疼,但黑瞎子开的车却是老旧款的大众。
就算他一开始为了追求柳吟秋强行装富,都认识半年了,还这样,就表示他真有经济能力负担那些奢侈的消费。
柳吟秋怀疑黑瞎子开滴滴只是顺便捞点外快,她记得黑瞎子有一个眼镜铺,做手工眼镜的。柳吟秋去过那里,很简陋的装修,铺子里有个看店的伙计,长相老实,说话有点油。
但黑瞎子总说生意不好,一个月才接一个单。
柳吟秋不知道一个月赚几百的店干嘛请伙计,所以觉得他在说谎。
职业的问题倒是可以勉强说服父母,但他有眼疾,这个没法隐瞒。
黑瞎子必须戴上墨镜才能睁开眼睛看东西,哪怕一根蜡烛的光对他来说都是刺眼的,何况父母来了,也不可能只点蜡烛。
黑瞎子说过很多话都让柳吟秋觉得不真实,大概是她比较敏感的原因,黑瞎子懂的东西,以及他为人处世的手段,根本不像没有学历的人,更不像个滴滴司机。
因为黑瞎子对柳吟秋有太多保留,以至于她对他也保留着最后的那道防线。
然而今天看到黑瞎子对自己关怀备至,柳吟秋突然觉得,将这段感情让父母知道,也不是压力太大的事了。
“医生说的话你都听进去没?”黑瞎子打断了柳吟秋的沉思,“不要沾水,多休息。”
“嗯。”柳吟秋有点犯困,也许是失血之后的低血糖反应。
“睡一觉吧,晚饭给你炒青椒猪肝,炖鸭血粉丝汤补补,家里好像还有红枣枸杞。”他说着,朝柳吟秋扫了一眼,试探性地问,“那个,我带你回我屋,行不行?”
柳吟秋看着他,那张被墨镜遮掩着的俊美侧颜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行。”她说。
“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回我那儿方便照顾你,你家太小了,我睡觉都伸不直腿。”黑瞎子给她解释,让柳吟秋不要胡思乱想。
经历过这件事,柳吟秋对他已经非常认可,并且决定只要手好一些就告诉父母,自己谈恋爱了,她刚刚其实还没有往男女之事的方向捉摸,听黑瞎子刻意强调,柳吟秋笑了笑。
“你家不是更小吗?”想到黑瞎子眼镜铺楼上的出租屋,比她租的面积少了一半。
“去了就知道。”黑瞎子装神秘,“睡吧。”
等柳吟秋醒过来时,车却停在一处大宅的前面,这里并不像黑瞎子的眼镜铺。
没等她发问,黑瞎子就把人从车里抱出来,柳吟秋也不是柔弱无力到不能自己走路,但黑瞎子主动,她还是有些暗戳戳的爽,便由着黑瞎子服务了。
柳吟秋睡眼惺忪地靠在他的胸口,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大宅门里面了。
“等等。”柳吟秋如梦初醒,“这是哪儿?”
“我屋。”黑瞎子言简意赅。
她的瞌睡完全醒了。
这哪里是什么屋,这是四合院啊。
柳吟秋不知道黑瞎子怎么会走进这个四合院,看构造和样式,还处于非常古早的装修,有些柱子房梁已经有了斑驳,但整体非常干净。花草树木的长势与修剪很讲究,刚刚路过一个小池子里的水也是清澈的,里面若隐若现数条鲤鱼肥硕鲜艳,平时必然有人精心喂养。
就在柳吟秋一个劲儿追问黑瞎子到底把她弄这儿来干什么的时候,不远处走来几个年长的男男女女。
柳吟秋心想,坏了,是要撵我们走的吧?
“放我下来。”柳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