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去!”
禁军统领陈扬今日恰好奉命在殿外守候,无楚帝亲令,他绝不会闯入帝王寝宫前,即便是任何特殊情况。
丁从喜紧握着拳头,两手抵了抵,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断一样,他猛地扯过身旁的一名小太监,用力压低声音说:“你,速去请坤泽宫前来候命!”
小太监呆了呆,紧接着表情要哭出来一样:“丁大人,这不可呀,陛下最是厌恶坤泽,您是知道的。”
丁从喜狠辣道:“住口。若你再啰嗦,咱家现下便以耽搁圣上龙体丢你去乱葬岗!”
小太监吓得一抖,哆嗦着跪地领命:“大人饶命,奴才这就去。”
丁从喜松开手,盯着他跑去请人,心口仍是死绷着。
楚帝狂傲自大,一向不把信息素暴动放在眼中,在此之前楚帝也的确未被信息素过多影响。
可史书记载的鲜少几例例子太过惨烈,没有坤泽牵制的乾元最终全都会化为失去理智的猛兽,直到厮杀至死,纵使楚帝目前情况不明,可丁从喜也必须搏命赌一赌,万一楚帝无事,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有事,兴许还能拖上一拖。
江德满刚睡下,便被叫醒,听着宫人的描述,只觉得大不好,抓住传信的小太监,压低声音连声道:“去唤坤泽宫的人来,记住了,绝不可惊动其他人!”
他抓着小太监的胳膊,呵斥道:“快去!”
来叫人的小太监已经吓得不行了,被江德满一呵斥,腿软着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他差点跌倒,一路又往坤泽宫的方向小跑,路上正巧撞到一名宫女,差点真跌了。
小太监急得骂道:“宫禁已到,你还在这里鬼混什么,还不快该到哪到哪去,耽搁了咱家唯你是问!”
小宫女低着头,连声瑟瑟道歉:“是、是,奴婢这就离开。”
小太监背着重任,宫禁刚到,有宫人没来得及回去也正常,他又斥责一句,折身又冲去唤人。
待他走远后,宫女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低着头,碎步赶紧离开。
江德满已然快速的收拾好,一边整理行装一边往寝殿方向去。
虽不合匹配,可只要是坤泽,就能疏导乾元的精神力,只是效用不多罢了。
既然现在宫内现下还没出事,那楚帝必然还是在控制中,他虽自大,可一向不会拒绝对目前情况有利的提议。
更遑论无楚帝亲令,禁军不会被调遣,现下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唤坤泽宫来备命了。
江德满着急的拍着手,推开另个小太监的搀扶,往寝殿方向紧赶慢赶。
寝殿外的宫人虽然内心慌乱成一团,可因着早有预备,一切都是在秩序井然的执行。
坤泽宫宫监梁程实刚经历过这群坤泽白天被楚帝赶出去的事,本正扼腕的借酒消愁,未曾想又收到紧急召令,也顾不得是何情况,赶紧灌了两壶冷水醒酒,命人即刻安排。
坤泽宫内又分为数个小宫院,每个宫院都安排着三四人,按照分化的等级划分。
白清是未来的天级坤泽,住的也是最好的宫院之一,同样是第一批收到消息的。
分配的宫人为他披上斗篷,深宫之中,他们自己带来的奴仆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人脉便是最重要的东西,白清轻柔的朝他道了声谢。
宫人从没见过对宫人这么客气的坤泽,顿时有些脸红,小声提醒:“既是宣召,想必是陛下的意思……公子是天级坤泽,定能被陛下喜爱。”
白清浅笑了下,又道:“那便多谢你的吉言了。”
宫人忙道:“公子勿和奴客气了,梁大人已然在催促了,公子若是第一位到,或可助梁大人大忙。”
宫人虽是这么说,白清却知道里层的意思。
梁程实此人,白清是知道的。
他主监坤泽宫,为人狠辣阴森,眦睚必报,但最会巴结人。
白清淡下表情,看向宫人时却还是牵了牵嘴角,轻声说:“清自是知晓的,劳烦姑姑带路。”
只是一个内监而已,便如此能看低他。不过他也不急,待他接触到楚帝,自会让之前的一切都还回来。
毕竟除了他,这个世界上能舒缓楚帝精神力的也只有一二坤泽而已。
虽然白日因为那个废物平白浪费了机会,还害得他们险些被罚,不过是他的东西,永远也跑不了。
“三公子,出来这么早,消息蛮灵通的嘛。”
一道蛮横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宫人脚步一顿,白清停下步子,转身看向来人。
看清何人后,他嘴边的笑意更小了,但却仍然挑不出错处的行礼道:“不过是陛下有令,不敢延误罢了。”
来人眼睛一眯,精致的脸庞趾高气昂的微抬着,闻言嗤笑了一声,说道:“做作。”
他身侧的侍从面色古怪,显然很想劝阻,但是又知道他的脾气,只得忍耐住了。
白清没有与他争论,只笑着看他率先走出宫院,然后才重新起步。
老实跟在他身后的阿邦忍不住努了下嘴,压低声音道:“公子,他也太嚣张了,纵使亲娘是公主,那也是前朝的事了,公子现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