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4 / 6)

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低头就着男人的手将汤药一饮而尽。

照常的苦,他的表情瞬间拧成了一团。

楚骥收了手,将药碗随手扔回托盘小案上。

白岩苦着脸,小心的掀开眼睛看他。

扔了药碗后,男人没说什么,折身向外走去。

白岩怔了一下,然后忙从被子中爬出来,手忙脚乱的追着男人下去。

楚骥几乎同一时间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紧接着下一刻,大腿便撞上了一个东西。他垂目,看向在他脚边跌成一团的少年。白岩感受到他的视线,全身更僵

硬了。

他慢慢抬起头,结结巴巴说:“我、我跟着您……”楚骥原本也没要离开。

他的信息素还没稳定下来,跟在这病殃殃的东西身边,才不会失控。

楚骥从不会刚愎自用,既少年对他有用,他又何必忍耐,更何况,这东西早晚会被寻到,届时他也不必如此受制。

男人眸色很深,白岩被他盯着,瑟缩了一下。

他团在楚骥脚下,显得人越发得小,尤其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对这东西使任何计策,都显得他无能。

楚骥自高而下看着少年,皱眉说道:“孤不会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没有孤的命令,不准发出任何动静。"

白岩被他抬着下巴,费力点了点头。

男人甩开他的下巴,震袖走出帘帐,一边沉声吩咐道:“来人,将折子一概挪到寝殿。”

江德满在殿外躬身应道:“是,陛下。”

他指使宫人去搬运折子,一边担忧的往里看了一眼。

乾元对坤泽合该天生便有保护的欲望,只可惜里边那位可怜的遇见的是他们陛下,怕是不被他们陛下吓坏到就是极好的了。

江德满与太河均忧心忡忡着同一件事,但又不敢直言劝阻,只得殷勤的书案旁伺候着,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没料到,里边那位却没沉住气,先发出了动静。

江德满余光瞥见帘子被小小掀开一个角时,吓得磨墨的动作一僵。楚骥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片刻,这东西便安稳不住了。男人神色未变,目光却冷冽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寝殿内瞬时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箭在弦上随时可发。少年似是没有察觉到寝殿内的气氛变化,垂落帷幔又轻轻动了动,下一刻,一小张脸迟疑的出现

在帘子后。

正僵持着,执笔的楚帝忽而开口。

江德满一愣,而后马上就要高呼着跪下请罪。楚帝不耐的道:“住口,滚出去。”

江德满惊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再留了,连忙招呼着一应宫人退下,只留下了名磨墨的小太监。

人都走尽了,白岩才些许放松下来。他战战兢兢的坐好,念叨着小贵人几个字,又隔着帘子去看外边的男人。

男人冷冰冰开口道:“你还要看到几时,想叫朕将你眼睛挖出来吗。”

他语气十分冷然,白岩哆嗦了一下,连忙道歉:"对不起。"

宫人已将策论一书,并着恰好够白岩够到的书桌和椅子一起备好了,就放在楚帝的书案一侧,比之起来一大一小,正好小了一轮。

白岩不敢再耽搁,他打开帘子,迈出一小步。

清淡的熏香袅袅升腾着,男人侧倚在椅背上,没有往他的方向看。白岩紧张的攥紧手指,他一路轻手轻脚的小跑到自己的书案上,坐稳后仍然紧绷着身体。

他离左侧的男人不过几寸,呼吸间能嗅到男人身上特有的铁锈气息,淡淡的,和殿内冷淡的熏香融合在一起,减缓了些许威严的压迫。

白岩收回视线,努力集中精神,他绷直着身体,掀开策论的一角。他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梦再美好,也是假的,待到他醒来,就又是都江候府无用的世子。即便别的做不到,至少答应先生的承诺,他可以做到。

白岩咬着唇瓣,克制着虚弱的感觉,努力把精神集中在书本上。少年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缓下来。

极淡的像是糕点一样的香甜气息黏黏腻腻的掺杂在熏香内,桀骜不驯的暴烈信息素在其安抚下,刚硬又不自在的慢慢顺服下来,只有不时才会不甘的冲撞两下,最后又泯然于这股甜香中。经久之后,殿内只闻轻微的书页翻动声响。

“陛下,天色不早了,御膳房准备了些点心,陛下可要尝尝。”

申时,江德满敲了敲寝殿的房门,压着声音请示。

楚骥皱了下眉,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的奏章,沉声道:"传吧。"

“是,陛下。”

江德满低声应道,侧身挥挥手,示意身后捧着点心的御膳房的人进去。

楚骥忙起来时,时常不会顾着其他琐事。

只是现下不同。

男人倚在椅背上,侧目朝少年的方向看去。少年趴在书案上,细瘦的小手还紧紧握着毛笔。楚骥淡淡移开视线,自书案前起身。宫人俯低身子,高举手中的玉盘。

御膳房一向知楚帝习惯,膳食也朴素简单,从不铺张。

可今日的糕点却是精致异常

,有做成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