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夏与曲清江最终还是选择在饶州停留些许时日, 一来是游玩的机会难得,二来她们也想尝一尝这“唐副使”家的鱼到底有多美味。
船家将船停到了渡口,又告诉她们:“官人、大娘子, 你们若想吃最正宗的唐副使家的鱼,那可以去‘唐氏食庄’,那是唐副使家亲戚开的, 所有的鱼与果子都是唐副使家提供的。旁的只有一些大酒肆才有唐副使家的鱼供应,有许多打着唐副使的招牌招摇撞骗的小店, 你们可要擦亮眼睛仔细甄别了。”
“看来这唐副使家的鱼确实有名,船家连这些事都知晓。”赵长夏道。
船家道:“不瞒官人, 这儿是南北水路的枢纽, 天下客商南来北往,还有许多游历、求学的士人经过,他们都曾听过唐副使家的水产之名, 因而都会在此停留,寻找美食。这打听的人多了,唐副使家的水产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饶州的招牌。你们便是去街头问一十岁孩童,他也答得上来。”
赵长夏没说什么, 牵着曲清江的手便沿着熙熙攘攘的渡口往城里去。
经过别人的指引, 她们来到了“唐氏食庄”的总店, ——据说“唐氏食庄”已经开了五家分店, 不过只有这总店有住宿条件。——她们既然来了, 自然不会吃完东西就赶路, 肯定要多待一段时日。
这“唐氏食庄”井不是一般的饭店,它是由一座庄园似的宅院改造而成的,门前有彩楼,还有专门停马车的地方, 从门前进出的食客络绎不绝便可看出这食铺的生意不错。
进了门,里面的环境却跟外头的热闹截然相反,它十分清幽,也少有人在里头大声说话的。伙计的态度也十分得体,井不像外头的酒肆的伙计那么谄媚,——让赵长夏说,感觉仿佛是进入了高档会所。
因为要住宿,所以伙计直接带着她们到庄园的后面去,那边的环境更加清幽,而且临湖而建,二楼有些房间有阳台,还有的推开窗便能看到鄱阳湖在夕照下的美景,而且伙计说这是“湖景房”,房租会比别的房间贵一倍。
赵长夏:“……”
她问伙计,“这‘湖景房‘的主意是谁出的?”
伙计道:“我们大娘子的侄子,唐副使。”
赵长夏释疑了。
曲清江又问:“这外头也没有围起来,就不怕遭贼吗?”
伙计隐约听懂了她的话,十分诧异,须臾才微笑道:“二位无需担心本食庄的治安问题。宵小之辈是不敢对住在这儿的住客、食客出手的,那些地痞无赖也不敢进入这儿,便是那些官人,也不会在食庄内闹事。”
赵长夏想起船家说过这唐斯羡有武官势力背景,想来别的没法保证,但这治安问题确实不需要操心。
也难怪这么大的食庄能保持环境的清幽。
赵长夏跟曲清江如今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所以哪怕房价贵了一倍,她们为了住得舒心,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湖景房。
选好了房,饥肠辘辘的二人自然该考虑晚饭问题。那伙计给她们推荐完菜单,还贴心地问:“不知两位是要堂食还是让人送上来?”
“送上来吧,我家娘子累了,吃完就该休息了。”
伙计麻溜地出去了,还贴心地帮她们把门给带上。
曲清江走出阳台,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坐下,她纳罕道:“这躺椅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赵长夏:“……”
这不是以前小区里,树下的老大爷们最爱躺的竹躺椅嘛!
可恶,在穿越前,自己怎么就没学一点手工类的技术呢!
她跟曲清江说:“舒服的话,咱们买一张带回去。”
曲清江好笑道:“这么笨重的椅子带着,多麻烦!我知道你什么好东西都想给我,不过什么椅子不是躺?没这必要。”
曲清江觉得赵长夏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就说这次去苏杭,赵长夏完全没必要跑这一趟,但是知晓她心中念着苏绣后,二话不说便安排好了去苏州的行程。赵长夏就是嘴上不会轻易表达爱意,却用行动诉说一切的那种人。
“你也坐下歇一下。”曲清江拉着赵长夏的手,将躺椅分出了一半给她。
赵长夏却反客为主,霸道地占了整张躺椅,然后搂着曲清江的腰,让她倾倒在自己的身上。就像鱼儿与水,二人的气息靠近,仿佛自带天然的引力,赵长夏自然而然地便吻上那双在夕阳下似烈阳燃烧般的红唇。
阳台的隐蔽性不如房中,因此这种亲密的举动分分钟就会被人撞破,曲清江又害羞又紧张,心律都有些失常了。
不过这阳台的设计十分贴心地挂上了帘子,因而放下帘子后,除非湖面有船只靠近,否则无人能窥见这里的情形。
曲清江放松了下来,心跳也恢复了正常。她被吻得浑身乏力,渐渐地便半靠半躺似的趴在赵长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