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献上忠诚的军团长给杀死。
而此刻,他好像也是一般。
他不能接受,他实在受够了,他朝着周围嘶吼,似乎想要驱赶那些声音。
“给我闭嘴!”
“给我闭嘴!”
他挥动着镰刀,左右转动着身体。
“哐当。”
最后,他忽然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来,便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头盔,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他看了半天,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终于,他认出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认出了那个狭窄的视框,也再度想起了那视界被遮挡住的感觉。
“是我的头盔?”
他弯下腰,想要捡起这头盔。
他记得这头盔早就被自己给扔掉了,扔在了那船锚镇的外边,连同他被人囚禁和控制的屈辱过去。
他至今都能够想起那个畅快的夜,他杀死了作威作福看似无敌且强大的军团长,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崛起之路。
他有些疑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他触碰到了那只手。
“谁?”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影子。
双手触碰间,死亡君主的力量涌入对方的灵体之内。
在这过程之中,他也看到了一幅幅画面掠过眼前。
他看到了某个女孩追逐着过往的一生。
信息如同海洋一般流淌过身边,组成一个立体的投影世界。
他站立在投影的中央。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对方是谁。
他看到女孩一次次行走在大地之上,到处寻找着一个哑巴的踪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看到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来到了船锚镇的遗址,每年都在那里等待着,直到世界从昏黄化为银白。
他看到女孩一次又一次的寻找着他的踪迹,穿梭在大雨之中,奔走在村落和城市之间。
他看到女孩和那些邪徒厮杀,逼问着军团长的下落,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死去了,坚信着自己还存在着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看到女孩戴着自己扔下的头盔,看到女孩保存着掉落在地下通道里的诗集,看到灯火下的她描绘着自己长大后的模样。
一幕幕汇聚在一起,汇聚成了一个被困在过去的身影。
纳普洛看着看着,张大了嘴巴。
他不能理解。
他感觉愚蠢透了。
纳普洛赛斯指着对方,大声地嘲笑着,笑得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哈!”
“傻子。”
“哈哈哈哈,真的是蠢货。”
“你以为你是谁?”
“你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伟大的纳普洛牵挂?”
“我才不想救你,我才不想救你,全部都是你自己想的。”
“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都当真了。”
“凡人,都是像你这样蠢吗,一件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要去追逐一辈子?”
而纳普洛笑着笑着,却慢慢变得沉默了起来。
似乎再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愚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觉有些温暖。
尤其是,当他再度化为囚徒的这一刻。
那似乎是他一生之中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虽然那好事,也并非出自他本心。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有一个人感谢他,牵挂着他,也是唯一一个。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而此刻,那唯一的好事,和唯一的人也全部都消失了。
被他亲手所摧毁。
而这个时候,画面投影刚好轮转到了其中一幕。
一切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夜晚。
两个人小的时候。
他还只是个闷在铁罐头里发不出声的小怪物,而对方只是一个还未曾真正踏上权能者之路的女孩。
船锚镇的黑夜里,女孩向着纳普洛伸出手。
“跟我走。”
“我带你去神殿。”
他看着对方,突然脸色变了。
“够了!”
他用力的一拍对方的手,手指划过不存在的虚影,就好像一只因为被羞辱而暴怒的野兽。
他差点扑空跌在地上。
他有些狼狈,目光也看到了地上的头盔。
他这一次再也不想捡起它了,就好像不愿意捡起那屈辱如同囚徒一般地过去。
然后他一把冲出了记忆幻景,跑出了外面。
他跌跌撞撞的,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