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格一直认为自己重回人生算是最辛苦的一年,会过得很费劲。
但是却和想象中的截然相反,很轻松。
之所会变得轻松。大概率是因为遇见了谢星临,只要想着他们会互相伴随着对方一直走过去,甚至就连考什么大学都一起商讨决定了,她就觉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寒假的时候他经常来家里和她一起学习,知道她想去首都。
首都的顶尖学府分数高,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正常发挥便有一定把握,更别说竞赛的奖项出来后参加自主招生可能会有一定的分数减免。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寒假十几天匆匆而过,在快要开学前几天,谢星临这些天已经带着她将前边的功课全部都梳理了一遍。
裴安安那边的手术结果不知道有没有出来,苏秋格问过几次,谢星临只是一笔带过没提及这个问题,但是苏秋格总觉得结果可能还不太好,因为这些天他似乎又熬夜了。
一般他会这么辛苦都是因为去赚钱,但是就算她问他,他也不肯说。
这天苏秋格送他到楼下,外边正在下雪,天气还未变暖。
苏秋格戴着手套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到楼下,他垂眼给她将羽绒服外套的帽子戴好。
她有些不舍地牵了一下他的手,“这段时间真的不来了?”
他垂眼看着她,然后将她戴着手套的手握在手心里,缓缓道,“嗯。”
见她露出失望的神情,他便不紧不慢道,“马上就要开学了。”
意思是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她握着他的手仍然没放,和他交待了几句,无非是叫他早点睡,不要熬到那么晚。
直到目光触及远处的一抹身影,她整个人微微一愣,紧接着迅速放开了他的手。
谢星临微微皱眉,转眼,对上一道目光。
那是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女人,她身边停着一辆蓝色宾利,身后跟着拉着行李箱的助理。
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看。
苏秋格一颗心渐渐沉下去。
之前杨雪明明已经定了一个出国的计划,在她高考之前都不会回国,所以她才经常要谢星临来她家。
听见女人的高跟鞋声步步走来,她此刻忽
的觉得这声音像是凌迟了她的心尖上。
杨雪的视线像是一把刀,隔空朝着她刺过来,谢星临微微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直接隔绝了那道视线。
杨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个人,然后勾唇,似乎是露出了一抹嗤笑。
她很少笑。
苏秋格知道她很生气了。
她被杨雪叫着上了楼,杨雪说她有话要单独和谢星临说。
苏秋格是很不放心的,牵着谢星临的袖子,固执地没有走。
直到谢星临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走。
她最终还是上了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的雪仍旧在下,她回到楼上却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呆坐在客厅里,直到门外传来了动静。
她立刻朝着门外看过去,杨雪脱了大衣,挂在了玄关的衣架上边。
两人保持沉默了一会,杨雪淡淡问了一句,“多久了?”
苏秋格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抿着唇握了握拳头,“高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杨雪那边没说话,直到苏秋格听见玄关处那儿传来一阵突兀的瓷器破碎声。
那个摆在玄关处的花瓶碎了,四分五裂地躺在木质地板上。
苏秋格远远看着。
此时的杨雪的样子又和十几年前那个和苏靖坤吵架的女人重合了。
她将家里的东西都恶狠狠地砸碎,那些刺耳的瓶瓶罐罐破碎声压迫着年幼的她和苏远洲的神经,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
但是现在却不能伤害到她了。
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渴望得到妈妈关注的可怜小东西了。
杨雪走近了,用手揉了揉额角,“妈妈以前怎么和你说的?”
“我有没有说过叫你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苏秋格抬眼和她对视,尽力还是想要和她解释,“我不是进步了么?我从年级倒数一直到现在,都是他在帮助我。和他在一起没有拖累我,反而他已经成为了我前进的动力。”
杨雪听了,微微握紧了拳头,“我不同意。”
“你现在还太小,完全不了解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的生母,完全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他的家庭背景也根本高攀不上我们家。”
“你喜欢他什么?无非就是看他长得好看对
不对?关于这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你会被这样的男人迷惑也很正常,但是看男人不能看外表……”
苏秋格身侧的手微微一紧,不想听见他被诋毁,“我是真心喜欢他,不管他现在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
杨雪听见她这么说,反而更加生气了,心里蹭蹭冒上一股火气。
这样的苏秋格在她看来,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当初的自己不听家人的百般劝阻,非要和从小县城里来的苏靖坤在一起。
年轻时的苏靖坤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