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临,她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谢星临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
他淡淡解释道,赵雪宁和傅呈无非是把他当做工具,美名其曰说是去国外学习,后来断绝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傅呈自从知道自己没有生育功能之后就一直在打他的注意。
表面虽然说欣赏他,把他认为义子,实则对于他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人,但是傅呈更是不放心,想尽办法操控他的一切,企图打断他的傲骨,将他训练成合格的工具。
谢星临自然只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傅呈和前妻有个娇生惯养的女儿,计划着将他训练成合格的狗后,让他娶了他的女儿。
这些年他见惯了这些所谓人上人的丑恶的嘴脸,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戴着斯文冷漠的面具,穿梭在这些人中,看着他们表面上说欣
赏他为他好,实则却在背地里监控他的一举一动,他原本的手机给傅呈的那个跋扈的女儿砸碎了。
他仍旧记得那个大小姐高高在上地说,“你现在算是入赘我们家,你还好意思和别的女人联系?我爸爸给了你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养出一个白眼狼。”
他紧紧攥着拳头,额角青筋直跳。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姑姑和堂妹呢,你堂妹现在在国外这边接受最好的治疗,甚至就连你那个姑姑还都是托了我们家的福。你最好给我好好表现。”
“本来要嫁给一个像你这种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就已经够恼火了,你要是再不讨好我做得好一些,我就和爸爸说。”
他必须忍。
在这些人面前足够温和无害,做得甚至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傅呈满意他在生意上展现的天赋,本想让他去他麾下的公司工作,但是谢星临却提出了重建一个项目产业的要求。
于是他有了自己的公司。
他确实做到了最好。
傅呈的公司因为他的策划方阵转型成功,解决了一系列的经济困难问题,这成功让傅呈更加信任他,从而也更加压榨他,逼迫他,掌控他的一切。
他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为他们做了事,无非就是在弥补那些所谓的帮助。
柳媛因为这些,头发白了大半,这些年身体越发不好了,也承蒙了他们照顾,被送进了养老院。
他们也从不容许他和她们见面。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随手的事情,就是从鱼肉珍馐中抠出来的小恩小惠,但是他们却一直在用这个企图绑架他,让他因为恩泽从而跪在脚下。
他也这么做了,做得漂亮做得不让他们起任何疑心。
他也知道一个道理,如果无权无势,那么只能任人宰割,被人踩在脚下,甚至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直到三年过后,他做牛做马做了这么多年,他觉得够了。
既然还清了,那么就应该算旧账了。
傅呈的公司被吞并的那天,他连夜被送进了医院。
谢星临去看他的时候,傅呈正在吊着点滴,见到谢星临,用指尖颤巍巍地指向他。
“你这么做,无异于在自掘坟
墓。”
谢星临眉目斯文,穿着整齐得体的西装,微微勾唇道,“是么?”
傅呈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圈子里,谁都知道你是我傅呈的养子,是我们傅家的一条狗,但是你却在羽翼丰满之后恩将仇报,你必将遭受所有人的唾弃,永远背负骂名,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你,毕竟也没有人愿意和可怕的毒蛇合作。”
“你更会遭到我们傅家的报复。”
谢星临轻声啊了一句,“可是,我不在意。”
“商人都是唯利可图,我这个人不如同你们那般虚伪,在意什么名声。只要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就行了。”
他微微转了一下腕表,抬眼的时候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毕竟,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有报复的话,那么就统统冲着他来就是了。
傅呈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就像是一直隐忍匍匐着的野兽忽然露出獠牙。
他有些害怕了,开始打出亲情牌,“你是我的养子,更是赵雪宁的亲儿子,你这么做,良心何在?”
谢星临面上的笑渐渐褪去,然后垂眼落在他的手背上,淡淡道,“良心?”
“傅家在发家以前做的那些勾当,还请傅老先生亲自去和警察说吧,还望傅老先生能够坚持下去,毕竟……”
他重新露出一抹漫不经心地笑,“你还有个习惯见风使舵改嫁的妻子和一个离开男人的庇护就活不了的女儿。”
傅呈被气得青筋直跳,吐出一口血指着他说,“疯子!疯子!!”
谢星临微微勾了一下唇。
或许吧。
这些年来,他早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每个白天就像是活在黑夜里,每个夜晚都难以入眠。
这些人折断了他的傲骨,打碎了他的脸面和尊严,甚至将他给予她的承诺也毁于一旦。
他曾想过干脆和他们同归于尽,那也比隐忍来得痛快。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