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竞逐裴燃的场面,心里一紧,穿着一身睡裙,赤着脚冲了出去。
裴燃的脚步很快,他已经走到了道路上,于如兰在后面浑身已经被淋湿,像个女鬼一样追着他,步伐竟然十分疾速。
她很快追上了裴燃。
这时雨下得很大,所有人都去屋里躲雨了,几乎没有人在外面。
只有余诗怀正撑着一把伞往汤家的方向走,她想去看看生病的汤淼。
正好撞上了于如兰和裴燃。
她目光落到了于如兰的水果刀上,还看到于如兰向裴燃刺去。
她尖叫出声。
裴燃又躲过了于如兰的一刺。
于如兰跟疯了一样,嘴里念叨着,“去死,去死,全都去死!”
裴燃躲闪不及,被她刺中了腹部。
于如兰心里生出欣喜,又紧接着刺了一刀上去。
“妈妈!”汤淼惊叫了一声。
于如兰被这一喊,稍微叫清了神志。
当她清醒过来时,发现汤淼正紧握着她手里的水果刀,掌心紧紧贴着刀锋。
鲜血不断从她掌心缝隙里流了出来。
汤淼浑身湿透,看上去狼狈不堪。
她苍白着双唇,两眼已经哭红,“妈妈,不要!”
于如兰瞳孔一缩,“淼淼?”
汤淼哭得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她使不上劲,根本没法抢走于如兰的刀。
裴燃从后面扶住了汤淼的肩膀,发现她浑身都还在发烫。
他心中骇然,“淼淼!”
汤淼半依靠在裴燃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她红着眼睛,朝着于如兰祈求道。
“妈妈,求你了。”
于如兰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汤淼咳嗽不止,掌心的鲜血源源不断流了出来,从睡裙流下,在湿润的泥土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流。
裴燃身上也沾上了血腥的红色。
两个孩子相互偎依着,满目失望地看着她。
她都干了些什么?
于如兰轰然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时,别墅区许多人都撑着伞出来,看到了裴燃裤子上流下的血,汤淼掌心的血,还有浑身是血的于如兰。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恐起来。
巡逻的保安很快赶到,将于如兰架了起来,控制了她的行为。
警察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
汤淼强撑着一口气,想去抱抱于如兰。
但她发烧更严重,全身完全没有力气,眼角流下眼泪。
哑声道,“妈妈。”
裴燃把她抱在怀里,用厚重的毛巾将她裹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简单包扎止血的掌心,眸色阴暗。
原本是想警告于如兰不要再做蠢事,但他没有想到于如兰疯到连自己的女儿都伤害。
于如兰最后被带走了。
裴燃抱着浑身发抖的汤淼,司机已经提醒过他,机票已经订好,到了要走的时间了。
京城的事也迫在眉睫,成败在此一举。
裴燃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不许再受伤。”
汤淼双眼红红的,她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要伤害裴燃,脑子还混沌一片。
她想去看裴燃腹部上包扎的伤口,她看到了妈妈往他腹部上刺了一刀。
他反而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肩头,“别看,我没事。”
司机又敲了敲门,裴燃朝门口看去。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一定要等我回来。”
随即,他松开了她。
裴燃转身离去,余诗怀从外面进来,一脸惊忧的表情,“汤淼姐,快躺下好好休息。”
汤淼绕过她的肩头,看到裴燃离去的身影。
于如兰因为故意伤人,所以暂时被关进了拘留所里。
警察叫来医生对她进行了一个详细的检查,认为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将她隔离了起来。
因为裴燃和汤淼都不追究责任,所以于如兰并没有被起诉。
汤淼想去看看于如兰,但是余诗怀特别担心她,怕于如兰再伤害她。
这几天余诗怀一直都陪着她,裴婷也经常来看她。
汤淼只好作罢,先等自己养好身体。
裴燃这一走,仿佛就跟她断开了联系。余诗怀告诉她,裴燃回了京城,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做。
汤淼大概清楚是什么事,也就没有去打扰裴燃。
她脑子一直处于混沌,似乎还没从那个恐怖的雨夜脱离开来。
余诗怀发现汤淼时时发呆,有时候喊她,她也老是回不过神。
她心里很担心,只能天天跑来多和汤淼说说话。
等到汤淼出院的那天,裴燃还没有回来。
余诗怀也说联系不上裴燃。
汤淼只是愣愣地点头。
余诗怀道,“汤淼姐,你去我家住吧!”
汤淼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好”。
裴婷和余诗怀一起接汤淼回了余宅。
裴婷看着汤淼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