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一半的棋局,好兴致全让他们给败坏了。
润玉被她召唤兽的形容逗笑了,“放心吧,我去看看就回,你正好可以趁着我离开这段时间,好好思索一下你下一步棋该走哪里。”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我棋艺差,总是输给你!”梵卿将手中的黑棋子弹向润玉,被他轻松接住。
她撅着嘴朝润玉娇憨的抱怨道:“你就会拿下欺负我,明知我下不过你,你也不说让我几个子。哼!以后等你见着了我爹和我舅舅那两位下棋高手,我定要叫他们也来欺负欺负你!”
润玉淡笑不语,与未来岳父下棋他当然不敢赢,不然他还怎么娶人家的宝贝女儿?
原以为只是件抓到凶手的小事,竟没想到又牵扯出天帝天后的一断旧案子。
润玉垂眸候在一旁,今日大殿上手掌重权的神仙算是全来了,天帝、天后、火神、夜神、水神......
他侧耳听着鼠仙正义凌然的将荼姚往日罪状一条条数落干净,心中其实没多大想法,光凭一个鼠仙想要扳倒位高势大的天后,这根本不可能。今日之事,父帝大概还会像处理先花神死因一般囫囵过去。
直到他从鼠仙口中听到一个名字,润玉平静的眼神中才有了波动。
簌离,这是谁?他为何有种似曾相识,而且对方之于他还很重要的感觉?
不能深想,只要往内心深处回忆,他的头就像被斧头劈开,钝痛欲裂。
簌离,簌离......
鼠仙仍在言之凿凿的控诉,“小仙方才
已经说过袭击火神的灭世冰凌和灵火珠乃故人相赠,至于为何?全然出于我的一腔义愤,怪就怪火神乃天后所出!”
“断脊鼠辈,岂敢在此放/肆!”荼姚受不得嘲讽,拍案怒起。
“今日/我便放/肆一回,将你的罪业昭彰于天下。”
荼姚横,鼠仙比她更横,反正今日被火神捉住他也没指望再活着走出九霄云殿,死都不怕还有何惧!
“荼姚!自你登上天后之位,便挟势弄权,大兴鸟族。纵容穗禾党同伐异,佣兵自固;花界断鸟族粮草,天后大笔一挥,代拆代行,私自开放天界八大粮仓!对内掩袖工馋,弑神戮仙;对外纵容火神用兵伐功矜能,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
“我枉为生肖之首,潜身缩首千余年,实在不忍天界被你搅的乌烟瘴气,今日/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口气!”
鼠仙这话说的在场仙家无一不是振聋发聩,看向高座上的荼姚眼神都变了,可是,那又怎样?
天帝还要借力于鸟族来坐稳他的帝位,火神旭凤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被刁难责罚,只这两条也难怪荼姚行/事嚣张跋扈,无人敢拦。
结果一如润玉开始所料,天帝以鼠仙搬弄是非,谋害火神,顶撞天后数罪,在大殿之上不顾水神阻拦亲手将鼠仙处决,此番草草结案,可见他对鼠仙所说的那些事忌惮颇深。
润玉回璇玑宫的路上心中一直在思索笠泽簌离究竟是什么人,推开七政殿的门,梵卿因为久等他不回此时已经趴在棋盘上睡着了,黑白两色棋子散落在桌脚,无论心中有多少烦闷只要看到她,润玉便开怀了。
他先是动作轻巧的将梵卿握在手里的棋子拿出来放进棋盒中,然后将她从榻上小心翼翼的抱起,送回梵卿平时住的内殿的床/上,又帮她把锦被拉过来盖在身上。
润玉在床边坐下,轻手轻脚的帮梵卿把散落的鬓发抚到耳后,静静地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今日鼠仙的死,总让他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无论如何,润玉眼神幽暗,“卿卿,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