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开门,门吱呀响起,那屏风后人听见响动后,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荀琮和赵泽秀起身告辞。
沈清烟更是懊恼极了,她还什么都没听见,他们怎的就说完了!
她赶紧缩回盥室。
等荀琮和赵泽秀离开内室,顾明渊朝盥室这边过来。
沈清烟刚偷听他们谈话,眼下万不敢被顾明渊发现了,她在盥室内看了一圈,靠墙处立着方角大立柜。
她赶忙避到立柜后头。
下一瞬盥室门被推开再合上,沈清烟不禁提心吊胆,不过很快她就放下心来,原是有水花声,顾明渊是进来洗澡的。
沈清烟探头探脑,一时见那浴盆中热气蒸腾,顾明渊背对着她坐在水中,她仅见那肩宽阔结实,手臂肌肉虬结,肌肤白而不显浮肿,是极坚实的体形。
沈清烟在心里嘀咕,穿上衣服时还觉着瘦,没料到衣服脱了这样健壮。
哗啦声起,他从浴盆里出来,恰好被沈清烟看个正着,沈清烟瞪圆了一双水瞳,顷刻间门完完全全意识到。
他是个极具侵蚀性的男人。
他赤脚下地,朝她这边来。
沈清烟急忙缩到后面,手捂着心口,不让它跳,可它跳的太快了。
扑通扑通。
她把眼闭上,努力让它平静。
良晌,听见他在穿衣,随后走出盥室。
沈清烟轻轻的吁气,从立柜后出来,恰见几个小厮来打扫,她便混在这几人当中走了出去。
沈清烟蹲在后堂的屋檐下,手支着腮发呆,未曾想,那荀琮竟然返回来了。
荀琮一见着她,瞬时面露厌恶,“你还有脸来族塾?”
沈清烟忙站直,揣着袖子唯唯诺诺道,“我没干坏事,我为什么不能来族塾?”
荀琮冷笑,“脸都不要了。”
他往廊上走。
沈清烟直朝后退,支吾着,“表兄在里面休息,你要是敢欺负我,表兄准饶不了你……”
她被荀琮逼退到墙角,荀琮凶恶道,“你真攀上了小公爷?”
沈清烟心虚的眼神飘忽,嘴硬道,“你别胡说八道,我跟、跟表兄是清白的。”
荀琮一看她这副模样,眉头竖起。
沈清烟怕他真下手打她,想着要不扯嗓子喊人。
谁知荀琮恨声骂她,“下贱!”
沈清烟被他骂的生气,但又不敢骂回去,只小小的嘟哝着,“你怎么骂人啊。”
荀琮面上铁青,突然朝她张手。
沈清烟看他架势是想掐自己,吓得闭紧眼睛大喊表兄。
顾明渊在里面早听见了动静,踱步出来,就见荀琮将沈清烟困在角落,正抬一只手欲碰她,他冷道,“荀琮。”
荀琮脊背一僵,放下手退到一边。
沈清烟急跑到顾明渊身边,瑟瑟缩缩的跟他告状,“表、表兄,他想掐死我……”
她说完又看过荀琮,对方阴森森盯着她,她不敢看了,躲到顾明渊身后。
顾明渊才沐浴过,鬓发湿润,神色浅淡的看着荀琮,“这里是学堂,不容挑事斗殴者,你想清楚。”
荀琮身侧的手背上经络迭起,须臾冲顾明渊抱拳弯腰,“学生知错。”
顾明渊点头。
荀琮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厉声道,“他在学舍私藏春宫图,周塾师不许他再进族塾,小公爷将他带进来,如何合规矩?”
沈清烟不等顾明渊说话,就急得反驳他,“我才没藏春宫图,你别诬赖我!”
荀琮看她牙尖嘴利,全然不像之前那般畏缩,果真是小人得势。
“他有没有藏,过几日就知道了,你有这空头,该回去温书,别耽误了十日后的课艺,”顾明渊道。
课艺是学堂里的先生为了考究学生,比对科考拟设试题,以此来摸查学生们的学业。
如今将入十月,离来年的科考越来越近,周塾师已让这些学生考过几回课艺,沈清烟也参考过,拿了个末等,周塾师还压着她把那些考题背下,就指望来年科考,好歹肚子里有点货,说不定就遇着了,她也不至于不会写,没得交了空卷,给自己先生丢脸。
荀琮只得告退。
沈清烟瞧他灰溜溜走了,心里颇出气,凭她自个儿断不能够让荀琮吃瘪,还好以后有顾明渊管着她。
顾明渊转过步,沈清烟歪着头看他,他穿起衣服后整个人都变得极疏离。
可内里藏着野兽。
沈清烟和他一起进了堂内,他坐到椅子上,她也坐到椅子上,酝酿片刻,道,“表兄,我也想考课艺。”
她现在大概能猜的到,刚刚他们人在内室说了什么,这次课艺应该是要给太子殿下选伴读,她不能错过了。
顾明渊端起茶轻抿。
沈清烟难免失落,“我还被冤枉,都不能还我清白。”
絮絮叨叨的。
顾明渊一杯茶见底。
扫墨进堂内,没避着沈清烟给顾明渊汇报在学堂看到的。
“林公子如今跟周二公子走的近,奴才问过人,他们还常在学舍晚读。”
扫墨所说的周二公子,是平昌侯的嫡次子,家中父母甚是溺爱,为人看起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