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琮没等来沈清烟抛弃顾明渊,却等来沈清烟是真断袖,还是上边儿的,他着实不信,他都怀疑过沈清烟是男是女,哪怕她是男的,那也该是顾明渊养的小玩意儿,顾明渊那样的身份,养一个禁脔属正常,但雌伏在禁脔□□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沈清烟进顾明渊房内,荀琮站在门外听到沈清烟说要轻轻的,让顾明渊忍着点儿。
那一瞬间,恶寒陡生,如果沈清烟真是上边儿的,他是不是也要像顾明渊一样雌伏在她身下。
荀琮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然而他当下就要抉择,他抉择不了,选择了逃避,他想要沈清烟,是想把她当作女人宠爱的想要,而不是被她当作女人,他知道断袖之癖,可他没想跟沈清烟搞断袖。
沈清烟那张艳媚灼人的脸在荀琮面前晃几次,荀琮摇摆不定过,可一想到自己会代替顾明渊给她排解,对她有再深的执念也被逼着忍下了,他火速将顾明渊跟她送出菰城,送走了之后也减不掉他对沈清烟的念想,他常在睡梦中跟沈清烟亲密,前一刻她还被他揽在怀中哭盈盈,一转头他就躺倒,她哭的极娇,却摁着他说,会轻轻的,不让他疼。
荀琮在这样的梦里醒来无数次,无数次的惊悸懊恼,也曾下定决心不再想她,就当自己昏了头,等回京后重头来过,他自认为他能忘掉她,可回京后再见她,又难以克制的将目光定在她身上,纵使她将顾明渊折腾的伤势有一个多月不好,他的心中仍旧无法割舍对她的思念,他在看见顾明渊嘴唇上的伤时,更是生出了羡慕,他竟然羡慕顾明渊,他莫不是疯了!一想到她在自己身上逞威,他整个人毛骨悚然,什么情什么爱都靠边儿站,即便她开口要说出之前他想跟她私通的话,也被他一口打住。
荀琮无法放下这样的介怀,他想过再也不见沈清烟,就当不认识她,就当过往不存在,可越这样压抑,他心底就越渴望她,那种渴望要将他吞噬尽,他更萌生出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他想升官,想压过顾明渊,似乎都不必要了,他自己接受不了沈清烟,他争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他自己退缩了。
顾明渊如他的愿,让他升官,入了大理寺,他变得懒散,对顾明渊也没了从前的敌意,见着他更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拧巴,也想着再往上晋升了,他虚度着光阴,终日恍惚。
直到有一日他送卷宗去廨房,在廨房的间房内看到了长发披散躺在床上沉睡的沈清烟,她穿着顾明渊衣裳,身段玲珑有致,即使他再眼瞎也看得出她是女人,她是个柔媚到极致的女人,她被顾明渊无时无刻的带在身边,顾明渊随时可以亵玩,她果然是顾明渊娇养的玩物。
荀琮只在怔愣中产生了掠夺的心思,可顾明渊回来的太快,他都没有来得及触碰到她,间房的门啪的关上时,他恨起了自己。
荀琮恨自己有眼无珠,她明明长了张女人的脸,他明明都怀疑过她是女人,为什么就会轻易的相信那个瘦马的话,他只要坚定一些,就能在菰城除掉顾明渊,得到沈清烟。
他会珍之若宝,绝不像顾明渊这般,随意玩弄她。
荀琮想过弥补,给沈清烟送的东西沈清烟都不喜欢,她不仅不喜欢,送去的蔷薇花也被揉碎了送回来,她根本没明白他的心意!
荀琮在英国公府蹲守过,想过如果她能出来,一定要抓住她,跟她坦白心扉,可后来一切都转变的太快,她不仅给徐远昭递帕子,还突然要入赘宣平侯府傅家,还是她心甘情愿,即使他跟赵泽秀吓唬她,也没让她放弃,赵泽秀还想收拾她。
荀琮这人生来凶狠惯了,凡是他喜欢的,他绝不允许别人沾惹,赵泽秀想收拾沈清烟,他太清楚赵泽秀所说的收拾是什么了,赵泽秀心里藏着龌龊,敢在他跟前说这种话,沈清烟是他的!谁也别想占沈清烟的便宜!
他扭头就跟赵泽秀打了一架,他以为他打了赵泽秀能让沈清烟心里对他放下戒备,可沈清烟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位置,她可以爱任何人,却不会把这爱分他一点,他想不通。
一直到听闻沈清烟的死讯,他都想不通。
在一个白日里,顾明渊找了荀琮,顾明渊告诉他,徐远昭去了永康伯府提亲,求娶沈清烟。
徐远昭是太子最忠诚的狗,为了太子他什么事都愿意做,他娶沈清烟不用想也是因为顾明渊的缘故。
荀琮想像打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一样,将顾明渊也狠狠地揍一顿,大概沈清烟跟傅姑娘的婚事触怒了顾明渊,顾明渊不想要沈清烟了,便能够在他面前轻描淡写的说出徐远昭想娶她的话,顾明渊若真爱她,又岂会将她送回永康伯府?
沈清烟身上发生的事总是那么突然,突然要娶傅姑娘,突然这婚事又没了,突然她被顾明渊送回了永康伯府,突然她成了野种死在城郊外。
突然的让他想见她最后一面都不成。
那时他才上奏状告徐远昭火烧他三叔公的牌位,将徐远昭纵火的阴谋抖出来,让徐远昭满门被抄,他得意极了,没了徐远昭,顾明渊对她厌弃,再没人跟他抢沈清烟了。
可沈清烟死了,他们都说沈清烟死的很惨,他们也都说沈清烟死的活该。
他同赵泽秀一起饮酒时,赵泽秀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