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宋军师道歉。”
他招手让随从上前来:“去,去请宋先生和卯卯过来,我让这群人都给他们赔罪。还有今天和卯卯打架的那群毛孩子,全带过来。”
“是。”随从很快就下去了。
王、彭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他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王老爷子上前一步:“大哥,这件事情军中人人都有耳闻,就连我和三弟也有错,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人都喊来,我们一起给宋先生道歉罢。”
“嗯。”正中下怀,谢老当家连连点头,把刚要出去的随从喊回来,“回来,把军中大小将领全喊来,让他们全部来负荆请罪。”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老爷子本想绊他一下,没想到谢老当家顺着台阶,就这样上去了。
只有谢大当家一头雾水,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不像谢二爷一样,密切关注城中风向变动,一举一动了然于胸,他从来都是谢老当家让他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要是事情真是刚才父亲说的那样,那是应该道歉。
于是他正了一下衣襟:“爹,还是我亲自去请宋先生和卯卯吧,有诚意些。”
“嗯。”谢老当家十分满意,孺子可教也。
他也整理了一下胡子:“等宋先生来了,我们全体下跪赔罪。”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谢老当家刚要跪下,来人却是大当家。
“爹,宋先生走了!”
“啊?”谢老当家震惊,大步跑出门,“军师!”
谢沉也跟着跑出去:“卯卯!”
*
谢沉的房间里,谢沉看着没有变过的摆设,大喊道:“卯卯!”
谢夫人抱住他:“哎哟,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卯卯只是和他爷爷出去玩一阵子,过几天就回来了。”
宋爷爷带着宋皎走的时候,特意跟谢夫人说了一声。谢夫人表示理解,也没有强要挽留他们,只是问清楚了他们出去之后的住址,想着过几天送点东西过去。
但是谢夫人没想到,谢沉的反应这么大。
“我要卯卯!”
“唉,你之前不是总说卯卯把你的房间占走一半了吗?他现在出去玩了,这个房间是你的了。”
谢沉急得直跺脚:“我不管,我要卯卯!是爷爷做错了事情,又不是我,宋爷爷要走,自己走就好了,干嘛把卯卯也带走?我又不是不会保护卯卯。”
他跑到桌子前,用袖子把桌上画的“三八线”给抹掉,抹着抹着,就哭出“猪叫”。
“我要卯卯!”
宋军师的房间里,谢老当家站在桌案前,看着桌案上整齐的文书和印玺,忽然悲从中来。
“这下好了,这下军师被气走了。我要军师!”
王老爷子道:“大哥先别难过,还是先看看有没有要紧的东西被宋先生带走了。这宋先生也真是的,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留下这么多事情……”
谢老当家打断他的话,大声嚷道:“我们都那样欺负他了,他孙子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他还不能走?”
彭三当家嘀咕道:“大哥怎么急成这样?不就是管账吗?说得跟谁没管过似的。”
谢老当家索性把桌上的文书印玺等等物件都抱起来,塞到他二人手里。
“我前阵子就跟你们说了,咱们在马背上打天下,打下来的东西,都得给宋先生管,你们非不信,现在好了,宋先生走了。既然是军中传出来的谣言,那这些事情,现在就给你们管。”
彭三当家道:“管就管,我还就不信了,这些东西,和我们从前在土匪寨的事情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地方大了些吗?他宋问学能管,我们这些土匪一样能管。”
谢老当家冷哼一声,走出门去。
*
当天夜里,一辆马车在同文巷前停下。
吴将军与柳先生提着东西,下了马车,走进巷子,在左手边第二户人家停下脚步,登上三级石阶,敲门。
那时宋爷爷正给宋皎讲故事,哄他睡觉,听见敲门声,让宋皎一个人先睡,自己起身披衣去开门。
木门打开,看见门外的两个人,宋军师笑了一下,就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吴将军问:“你就不怕我们是来当说客的?还敢直接放我们进来?”
“不会。”等他们都进来之后,宋军师关上木门,“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亲家,一个是我的师兄,总不至于连你们也向着那个老土匪。”
吴将军环顾四周:“啧,我的卯卯受苦了,总跟着你搬来搬去,要不还是给我养算了,起码我不会一直搬家。”
宋军师抱着手:“你想得美。”
吴将军喊着“卯卯”就进去了,宋军师阻止他,在他身后说“孩子睡了”,他也没听见。
宋军师无奈摇头,柳先生举起手里的酒肉,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料想你也睡不着,进去说话。”
就在房间外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