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记得过来拿。”
两个人都应了,朝师兄挥了挥手,马车便驶动了。
马车里烧着炭,也暖融融的。
温知不管在哪里都是正襟危坐:“你又住在宫里?小心点。”
宋皎抱着枕头,瘫在位子上:“我……”他转头看了一眼温知,见他神色严肃,只敢小声地、试探着说了一句:“智多星,我喜欢……住在宫里。”
这句话显然不是平常的表面意思,他们的对话都不是平常的意思。
温知让他小心点,别和心怀不轨的沉哥早恋,结果他说——
他、喜、欢?
一听这话,温知猛地回头。
宋皎举起软枕,挡在自己面前。
完了,智多星要被他气死了。
果然,温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卯卯,你……”
宋皎弱弱道:“我不会影响学习的。”
温知一改正襟危坐的姿态,哐的一声,撞在马车壁上。宋皎连忙放下枕头过去看他。
“智多星,你没事吧?”
温知不看他,抬头看着马车顶。
千防万防,他的学习伙伴到底还是被这些无谓的情爱给勾引走了。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
宋皎惊道:“智多星,你说粗话耶。”
正巧这时,车夫在外面道:“温公子,到了。”
温知坐起来,理了理衣襟,恢复平常的模样,下了马车。
宋皎趴在马车窗户边朝他挥挥手,他也朝宋皎挥了挥手,就走进自家的巷子里了。
应该没有很生气吧,宋皎这样想。
他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出来嘛。
他喜欢住在宫里的时候,也很喜欢……
这样想着,很快就到了宫门口,车夫喊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要下马车,结果又忘了拿上食盒,还是车夫喊住他,把东西送过来的。
宋皎提着食盒,走进宫门,和宫门前的侍卫们打了招呼,再走一段路,就回到了小东宫。
一转头就能看见谢沉的房里点着蜡烛,烛光透过窗纸映照出来,格外明亮。
宋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支蜡烛是为他留的。
后来冷风一吹,宋皎用冰凉的手背捂了捂脸,很快就转了念头。
谢沉竟然会点蜡烛,应该不是在写功课,有问题。
这时候,侍从们听见他回来的声音,也连忙迎上前。
宋皎把食盒交给他们:“是鹿肉,稍微热一热就好了,热好了就拿到……”宋皎看了一眼左边:“拿到谢沉房间里,这是给他带的。”
一群侍从簇拥着宋皎到了外殿,宋皎脱了披风,脑袋探进内殿看了一眼。
果然,谢沉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回头朝侍从们“嘘”了一声,然后甩了甩自己冰凉凉的小手,推门进去,小跑上前,把两只手都塞进谢沉的衣领里,贴在他的脖子上。
暖和。
外面的侍从都低头笑了。
宋皎把自己的手紧紧地贴在谢沉的脖子上,谢沉好像被冰醒了,但是没动。
宋皎继续贴贴:“写功课都能睡着,你是小猪,快点起来,我给你带了吃的。”
谢沉恍惚间,还没睡醒,挥了挥手:“老婆,别闹。”
殿中安静了一瞬,侍从们不敢再看,更不敢再笑,连忙无声退走。
宋皎也顿了一下,回头看见他们都走了,心道不好,他们肯定是都听见了。他想要把手给收回来,下一刻,谢沉就坐起来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宋皎:“回来了?”
宋皎愣愣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沉才像回神一般,感觉到脖子上凉,“嘶”了一声:“你不是去诗会吗?你去玩水了?冻死了。”
他嘴上这样说,但是也没有甩开宋皎的手,还是任由他捂着。
最后是宋皎自己把手收回来了。
谢沉摸了摸后颈,明明还很暖和嘛,卯卯怎么不捂了?
宋皎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然后转身走到小榻边坐下。
谢沉夸张地“嗷”了一嗓子:“干嘛又打人?我又没有欺负你。”
宋皎坐在小榻上,沉着脸、瘪着嘴,就有!
谢沉摸摸后背,再看看宋皎,神色微动,有些不自在。
卯卯应该没听见吧?他当时睡迷糊了,睡觉之前想着要点蜡烛等老婆,醒来第一句话也变成了“老婆”。
谢沉心道,应该是没听见的,如果听见了,就不只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事情了。
宋皎坐在小榻上,还是气鼓鼓的模样。
谢沉是不是有点毛病?睡觉的时候傻了吧唧的,醒来之后,看也不看就乱喊。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宋皎连用了两个“气死人了”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气呼呼地坐着,在心里扎谢沉的小人。
下一秒,一条毯子从他头顶掉了下来,准准地盖在他的身上。
宋皎抬头,谢沉道:“盖着,不然冷死你。”
谢沉又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脚尖:“脱鞋,脚也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