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凉。
谢沉的耳边不适宜地响起朋友们说过的话。
——“沉哥说他不怕卯卯,那等会儿卯卯过来,沉哥你就大大方方地拿给他看,不就是**吗?我们沉哥根本不在怕的。”
谢沉给宋皎捂手,心道,还是旁观者清,他就是怕老婆。
他勇敢承认了,他怕老婆!
两个人就缩在一床被子里,紧紧地挨在一起。宋皎怕冷,谢沉就把他整个儿都塞进被子里,自己拿着书,帮他翻页,自己也偷偷看两眼——
指的是话本和宋皎。
宋皎小小一只,又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就更小只了。
谢沉感觉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给按住。
宋皎察觉到他在看自己,抬头看他,谢沉慌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的话本。
宋皎道:“沉哥,你还是别看了,你没有自制力,万一又……”宋皎无法形容,只能用一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声音带过:“怎么办?”
“我……刚刚是因为……”谢沉不说话了,他不敢说是因为宋皎,那样会把宋皎吓坏的。
没办法,他只能默默背锅。
今天沉哥为老婆委曲求全了吗?
委了,求了。
两个人斗了一会儿嘴,然后继续看话本。
谢沉也撑着头继续看。
其实他也才看了没几页,该有的东西都还没看到。
他再陪着宋皎看了几页,有些理直气壮起来:“你看吧,根本就不是**,就是普通的话本,你怎么总是把我想得很坏?”
他刚说完这话,翻过下一页,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宋皎脸皮薄,又一次红了脸:“沉哥,这还不是**?”
谢沉哽住,把书拿回来:“我还没看到这边。”
“那你要继续看吗?”
“不……”
两个人还在说话,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是柳宜的声音:“殿下,卯卯,天不早了,快点睡吧,小心明天又起不来。”
宋皎把话本合上,还给谢沉,应了一声:“知道了,师兄也早点睡。”
“好。”
宋皎摆好枕头,拽着被子躺下了。
谢沉把话本放起来,下床去吹了蜡烛,在黑暗中上了床。
和下午不一样,这回谢沉不敢再抱着宋皎睡了,他还没平复心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怪怪的,抱在一起,那就更奇怪了。
谢沉躺在黑暗中,听见躺在旁边的宋皎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之后,谢沉转头看了一眼,好像是背对着他了。
他不免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
他向来不会背书,可是在此时,只看过几页的小话本,在他的脑子里,格外清晰。
个中文字,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一字不差。
谢沉深呼吸了两下,听见身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最会背书的宋皎竟然能把那些文字全部抛到脑后,这么快就睡着了。
谢沉有些不服气,自己也往上拽了拽被子,准备睡觉。
可是他又忽然感觉,这张床好像是斜的,他一直在往宋皎那里滑。
不行,停下!
再过去就要贴在宋皎身上了!不可以!
谢沉咬紧牙关,和自己作斗争。
斗争着,斗争着,熟睡的宋皎忽然翻了个身,张着双臂,扑进他怀里了。
谢沉瞬间倒戈,把他抱住,然后沉沉睡去。
是老婆先动手的。
第二天一早,宋皎还没醒,谢沉先醒了。
他的手还搭在宋皎的腰上,宋皎背对着他,睡了一晚上,姿势有些乱了,中衣被拽上去了一截,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身。
谢沉半梦半醒之间,用拇指按了一下他的腰,在手指感觉到温热的感觉的时候,猛地回过神,面红耳赤地放开宋皎,翻身自己去睡。
他睡了个回笼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抱住宋皎了。
就像是身上带着磁石一样,不论谢沉睡前抱着怎么样的想法,一觉醒来,他总是霸道地抱着宋皎,不肯撒手。
这是天定的老婆,谢沉笃定。
*
这天一早,宋皎就把话本还给了牧英。
“你少看点这些东西吧,竟然还给谢沉看。”
牧英一脸迷惑:“是沉哥自己要看的,关我什么事?”
谢沉背着手,正气凛然:“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说给我看,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话本。”
牧英皱着眉:“沉哥,你果然是怕卯卯,你不要再想从我这里借书了。”
“不借。”身为贵宾客户的谢沉无所畏惧。
牧英一边把话本收起来,一边嘀咕道:“最近他们都在看的,现在不看,以后就讨不到老婆……”
新新土匪寨中学的班长宋皎和学习委员温知同时转过头:“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下一刻,他就被班长和学习委员按住了。
在宋皎和温知的威逼利诱下,牧英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实情。
温知皱眉:“你们这阵子一直在看这个?连功课也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