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拥抱,讲课也更加认真,整个人在讲台上走来走去,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宋皎坐得笔直,竟然能保持一个时辰一动不动,连温知都震惊了。
休息的时候,温知对他认真听课的行为表示赞赏。
宋皎笑着道:“我坐得直一点,所有人就能看见我头上的……”
温知心觉不妙,迅速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我不想了解你的想法。”
宋皎抬手摸摸簪子,就这样高高兴兴地上了一天的课。
接下来几天,宋皎每天都戴着簪子,每天都早起读书,认真听课。被他带得,楚珩也开始早起念书了。
他们三个每天一起早起读书。
于是温知开始祈祷,希望谢沉多送一点簪子过来,他害怕宋皎天天戴着那支,很快就被他弄坏了。
很快的,就到了月中。
太学月中放两天假,学子们或回家,或留在太学。
宋皎回家待了两天,戴着自己的簪子在爷爷面前晃悠,还进宫在谢爷爷面前炫耀了两天。
宋爷爷十分无奈,谢老当家倒是乐呵呵的:“沉哥不错,懂得疼人了。”
早恋就是这样,古代书信难通、远隔千里的早恋更是这样。
就算是送个石头,对方也高高兴兴地拿着满世界乱转,恨不能满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让他就这份礼物,发表一万字的感想。
给他送来礼物的士兵要回琵琶洲的时候,宋皎也托他给谢沉带了点礼物。
这天傍晚,太学月中的两天假期结束,宋皎坐在马车里,要回太学去上课。
马车车轮碾过青砖街道缝隙里的碎雪,在太学门前停下。
宋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书包,准备下车。
他才在脚凳踩稳,就看见前面马车里,有一个人被人从马车里丢出来了。
宋皎被吓了一跳,提着书包刚要过去看看,就看见被丢出马车的那个人自己站稳了。
是王旷。
他回家一趟,怎么变得一瘸一拐的了?伤着腿了?
宋皎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前面那辆马车里,王二当家掀着帘子,正和王旷说话。
“是谁鼓动你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只管读书就是,咱们家还差一个文官,你就……”
这时候,王二当家也看见宋皎了,他偏过头,微微挑眉,就坐在马车里,朝宋皎抱了抱拳:“殿下。”
宋皎点点头:“嗯。”
王二当家理直气壮:“臣在教训孙子。”
宋皎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这样强硬,宋皎也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我与王旷同窗一场,见同窗受伤,所以想着上前看看。”
“多谢殿下。”王二当家道,“不过既然是臣的家事,就不麻烦殿下了。”
宋皎转头看向王旷,对上他可怜的目光,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那我就不打扰你教训孙子了。”
王旷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宋皎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天晚上有课,放假的时候,先生布置了两篇文章,今晚要交,我要收作业,麻烦你不要教训太久。”
王二当家顿了一下,随后道:“那是自然。”
宋皎朝他点点头:“告辞。”
“殿下慢走。”
宋皎提着书包,走进太学正门,身后王二当家还在教训孙子。
“你?我会不知道你?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你想去参军?你吃得了那个苦吗?别想了,滚进去念书,你别念个倒数第一,爷爷都能给你安排……”
再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宋皎就听不清楚了。
挨了好一顿训,王旷终于得以脱身,他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往太学里走。
忽然,几个朋友从门后边走出来,扶住了他。
“旷哥,被爷爷打了?”
“滚。”王旷嘴上这样说,但是有他们扶着,走起来确实轻松不少。
“因为参军的事情?要我说,哥你要争就用点力去争,别半争不争的,被你爷爷训了一下,直接就锁回去了。”
“是啊,其实哥几个也不爱念书,咱们本来是为了陪你,才来太学的,但是我们是真不爱念书,前天回去都和家里说好了,明年二月就走。”
“什么?”王旷震惊地抬起头,“你们要留我一个人在太学?”
“哥,你别难过,以后你可以做文官,文官也挺好……”
“他娘的,我就不爱做文官。”王旷甩开他们的手,转身要回去找爷爷,可是等他拖着脚步,走到门前时,家里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朋友们上前拉住他:“哥,你别生气。”
王旷气得抬脚去踢太学门前的石像,踢得重了,险些摔倒在地上,朋友们连忙扶住他。
他看了看朋友们,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们怎么全在门口?”
朋友们小声道:“殿下来喊我们,说你受伤了,让我们过来扶一下。”
王旷顿了一下,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箭头扯出来,握在手里,他下定决心:“我回家一趟,晚上帮我打掩护。”
朋友们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