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面色板正,目光坚定,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望妻石。
宋皎被他吓了一跳:“沉哥?!你不是……”
谢沉霍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你明明告诉我你六点下班的,现在几点了?奶茶冰块都融化了。”
宋皎被他掐成小金鱼,小小声地跟他解释:“今天在研究所,我忘记时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还把‘皎皎是我妻’的证据带过来了,皎皎是我妻,不是齐国皇帝的。”
宋皎牵住他的手:“走吧,别在这里说这种事情了。”
*
房间里,宋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端着外卖盒子吃晚饭,面前的桌子满满当当,摆着已经完全不冰的奶茶,还有各色菜式。
谢沉嫌他吃得太随便,让人从饭店给他弄了一堆吃的,宋皎的同事同学们也都有一份。
做研究的时候不觉得,一放松下来,宋皎就觉得饿了。
他专心吃饭,谢沉把外套搭在沙发背上,然后躺到他的床上。
宋皎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你订房了吗?你晚上住哪里?”
谢沉反手把宋皎的枕头抓来抱住:“住这里,酒店房间都订满了。”
“哪有?我今天还看到有人退房。”
“我不管。”谢沉耍赖似的,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看样子一定要在这里睡。
宋皎只能随他去了,专心吃饭。谢沉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翻身坐起来,拿了件浴袍去洗澡。
等谢沉出来的时候,宋皎已经吃完晚饭,戴着眼镜,瘫在床上看书了。
谢沉推了一下宋皎:“你过去点。”
宋皎低头看书,头也不抬:“你睡沙发。”
“为什么?”
“难不成你又想偷亲我吗?还是想硬硬的,一晚上不睡?”
谢沉顿了一下,宋皎也恍然反应过来。
嘶,他好像说错话了。
距离上一次两个人睡同一张床,还是高三的冬天,他们出去吃自助餐,回来的时候,宋皎病了,谢沉把自己的被子给他,又抱着他睡了一晚。
宋皎睡着的时候,或者说是,谢沉以为宋皎睡着的时候,在黑暗里,谢沉亲了一下宋皎的脸。
像小时候一样,又和小时候不一样。
宋皎又一次红了耳朵,低着头,假装自己在看书,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可是谢沉却把他手里的书拿走,又把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摘下来放好。
在宋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沉俯身靠近,含住他的唇珠。
倘若知道宋皎当时醒着,他就应该直接这样做。谢沉想。
他就是个小傻蛋。
*
为期三个月的考古发掘很快就结束了。
宋皎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谢沉也在这里待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谢沉每天的工作就是,给老婆和老婆的同事定早饭、订午饭,还有订晚饭,抱着老婆、陪老婆睡午觉、睡晚觉,然后送老婆出门,回到酒店处理公务。
宋皎很无奈:“爷爷不是让你接管集团吗?你很闲吗?为什么可以在这里待三个月?”
“我有在处理的,在你出门之后。”谢沉振振有词,“而且爷爷说成家更重要,就自己重新出山,帮我管理一会儿,让我过来陪老婆。”
谢老当家,老当益壮。
“那谢爷爷知道……”
“他知道。”
“谢爷爷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把我们的照片摆在床头。”
不被发现才怪。
宋皎气得要打他。
回到凤翔大学,对竹简的整理和翻译工作还在继续。
又过了半年,宋皎才把“皎皎是我妻”的那一部分竹简整理好。
他就这个竹简写了论文,顺利毕业。
正好这时,电视台在做一个关于历史文物的节目,制作人找到了宋爷爷,想让他参加节目。
宋爷爷年纪大了,不太想做这些事情,就让宋皎去了。
节目录制当天,宋皎被带到后台换衣服化妆,配合拍摄宣传海报,然后开始录制节目。
节目组给他准备了一身青竹颜色的衣裳,宽袍大袖,行走起来带风,腰边飘带缓缓,如同仙人。
帮他化妆的化妆师夸他:“宋先生气质真好,穿上衣服就像是古人一样。”
宋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化好妆之后,就在后台候场,等主持人说到他的名字时,便有人示意他:“宋先生可以上去了。”
“好。”宋皎站起来,提着衣摆,走到舞台上。
*
大约半个月之后,宋皎参与录制的节目才在电视上播出。
屏幕上的宋皎一身青衣,眉眼温和,举止从容。
“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凤翔大学的研究员宋皎,也是负责修复C19号竹简的研究员。”
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