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的伤……”
她身后,船舱开着,而凉榻上的男人早已没了踪迹,只留下……十两银子?
苏知鱼:……堂堂公主府的小公爷,就觉得自己只值十两银子吗?
小娘子气得跺脚。
狗咬吕洞宾,白费功夫,人跑了。
不,也不算是白费功夫,她对沈庭安有救命之恩,按照话本子行情,这种救命之恩不都应当以身相许的吗?
苏知鱼从罗袖内取出自己藏好的那个荷包,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
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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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
传说中应当富丽堂皇的平阳侯府却因为年久失修,所以连地缝里都长满了野草。
整个府邸内没有多少伺候的人,就算是有,也都是男子,连看门的也是一位少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他虽少了一条腿,但身姿笔挺,眼神凶戾,一看就知道是战场上下来的。
夏日阳光正烈,平阳侯府内最不缺的就是到处野蛮生长的绿植。往里望去,断壁残垣被绿色的植被覆盖,整个侯府虽大但荒,没什么人气。
现在,勉强算是一个书房的房间内,正坐着一位青年男子。
书房的木门被人打开,陆时行撩袍跨入。
沈庭安听到动静赶忙迎上来,“霁白,你没事吧?情况怎么样?”前夜,沈庭安从画舫逃生之后就穿着陆时行的衣服一路偷摸着回了平阳侯府,一直等到现在。
“那天的黑衣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住,他们牙缝里藏了毒,被抓住之后都服毒自尽了。”陆时行将昨夜后面的事解释了一遍,隐去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细节。
比如,某艘小舟。
总之,他们的引蛇出洞失败了。
沈庭安皱眉,露出愧色,“都是因为我,所以才让你卷入这样的事情当中……”
“沈庭安,这不关你的事。”陆时行强行打断他的话,再开口时声音瞬时冷了不止一个度,“以后你也不准再说这种话。”
见好友真的生气了,沈庭安赶紧笑盈盈地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对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
“等鱼自己上钩。”
陆时行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他手里捏着的兵权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心动,朝思暮想着要把他招揽为自己人。可那些人知道,他跟沈庭安关系不一般。
现在,沈庭安生死不明,有心之人会来试探他的口风。
陆时行是一枚如果不能得到,那就只能被毁灭的棋子。
昨夜之事只是开端。
后面的事会越来越险,越来越乱。
书房内静默了一会儿,陆时行再次开口,“君之,你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你确定自己依旧什么都不想做吗?”
沈庭安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握成拳,他紧抿着唇,温润柔和的面容像是一块始终浸润在阳光下的暖玉,“除非必要,不然我,不想做什么。”
陆时行似乎早就猜到他的答案,颔首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朝廷之上分流众多,可会对你起杀意的也不过那二人罢了。现在外面都在秘密找你,还有人在河里打捞你的尸首,你暂时先待在我这里,看那蛇还会不会自己探头出来。”
沈庭安自觉也只能如此,他道:“你没回来的时间里,已经有三拨人来找你了。第一波是五城兵马司的人,第二波是锦衣卫……”
“他们都知道前天晚上我是跟你在一起的,我失踪了,你回来了,当然都要来找你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戴着你的面具去见了他们,说我也在找你。对了,我前天晚上一回来就把你府里的侍卫派出去找我了。”
“嗯。”沈庭安办事,陆时行是放心的。
如此一来,也就坐实了沈庭安生死不明的消息了。
“等一下,你说来了三拨人?”
“对,还有个永宁侯,咳,说他府上有十几个貌美的庶女,想送来给你做妾。”沈庭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说,这该不会是美人计吧?”
陆时行:……
“开玩笑的。”沈庭安确实是开玩笑的,可陆时行的脑中却冷不丁冒出一张江南美人脸来。
一会儿娇气的很,一会儿又温柔小意的紧。
“其实……”沈庭安的视线落到陆时行戴着面具的脸上,“这么多年了,你到底长成什么模样了?”
陆时行紧了紧脸上面具,起身道:“我去一趟公主府。”
“去找我娘?”
“对,你失踪不是小事,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现在都在到处找你,我是唯一的知情人,当然要去公主府一趟。”
传说中的战神大人朴素至极,他褪下身上破烂的锦袍,穿上自己的粗布麻衣。若非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样粗劣的布料,根本就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尊贵的身份。
“你这料子实在是太粗了。”沈庭安有点看不下去,“我穿着你那衣裳的时候就跟正在被一柄钝刀子磨着骨肉一样。”
“习惯了,而且……衣服很贵。”说到这里,陆时行突然叹息一声。
沈庭安立刻露出紧张神色,“怎么了?”
陆时行沉声道:“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