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年纪,但两个男童从未玩到一起过,吉祥领着臧昀给他的月钱,兢兢业业地做些做饭洗衣之事,同时看见年幼的少主性情极为孤僻,若不是偶尔要说两句话,看着就像是哑巴一般,那眼里除了剑,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样性情的人,竟然早起给狐狸煮羊奶,还放他进房间,也真是古怪……
白天,臧昀去打了几桶水回来,院子里是有井的,不过结冰了,取水就变得困难许多,要到更远的湖边去,凿开湖冰取底下冰冷刺骨的湖-->>
水,顺便捉两条冷水鱼回来,用秋天采来晒干的野蘑菇熬一锅香气四溢的鱼汤。
古遥也分了一杯羹,把碗舔得干干净净,还想再来点。
他看了眼臧昀,最后还是眼巴巴望着沈不容。
臧昀是个好人,但是会把吃剩的骨头什么的丢给他,古遥才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结果看了好一会儿,这人也不为所动,反倒是吉祥,把整个鱼尾巴都夹到了他碗里去,然后倒了一点汤,丢了两块干馍馍进去泡着。
古遥马上埋头就吃,卷起汤和鱼骨……
“咳……!”
他吃的太快,被鱼刺卡了,小小的软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古遥拼命地咳嗽起来。
小狐狸咳嗽的声音有些像打喷嚏,颇有些痛苦地埋着头用爪子挠脸。
沈不容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吃到了鱼刺,马上把他提起来,带着内力的手掌扼住小狐狸的咽喉,倒过来把那小软刺用内力逼了出来。
鱼刺吐了出来,古遥坐在他的手心里,眼泪都卡出来了,不免两眼汪汪地望着沈不容。
只见他冷眉冷眼,吐出一句话:“以后不许吃鱼了。”
“嘤嘤!”不行!
“吉祥,”他扭头喊道。
“在!”
“以后做了鱼汤,不许给他喝了。”
“…是!”
古遥拼命地叫嚣抗议着,鱼汤,鱼汤!
沈不容把他放在地上,随便他如何打滚撒泼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叫了半天,古遥也叫得累了,蔫哒哒地钻回房间,趴在自己那蒲团上。
原本在桌下的蒲团,被他含着挪到了离床更近的中间,少年每回发觉了,就会把蒲团踢到更远,但古遥不死心,又会趁着他不注意含到中间来。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睡床上去,和灵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接触,刚好他还记得《极乐经》里的部分图画,趁着少年睡觉可以在他身上施展开来。
锅里的水开了,吉祥把滚烫的热水提进了房间,一桶一桶地倒进入,把香贡大师给的药包丢进去泡着,过一柱香,再混入冰水,待到温度适宜,他便退了出去。
古遥有许久没有在水里洗澡了。
还是狐狸的时候,惯常是舔过自己的毛发做清洁,但在夏天、或是化形成人后,他就有了人类沐浴的习惯,虽说修士可以用清洁咒清洁身体,但古遥还是喜欢泡在热水里的感觉,这是他在学会用筷后,有的第一个属于人的习性。
他跳到木桶边缘,能闻到药包里浓烈的药味,发苦,也有一种异香,热气熏腾着他的双眼,氤氲的雾气弥漫着整个房间,门打开时,冷风灌入,古遥一个脚滑,倏地就栽进这桶药浴里!
“噗!”好呛!“咳咳……!嘤……”
古遥淹入水中,还在扑腾,就被一只手给抓了起来,他拼命地晃了几下脑袋,把身上的水都甩开,方才睁开眼睛。
是少年那张明明稚嫩,但黑沉起来却很有些唬人的、挂着几滴水珠的半张脸庞。
“嘤嘤……”
古遥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怕人类,他示弱地叫了几声,又忍不住甩了甩身上的水,这些水无一例外,都甩到了沈不容身上去。
古遥更心虚了,也不好意思看他,把头扭开。
下一秒,他就被一张氊毳革裹住,丢回了蒲团上。
往日蓬松的身躯,沾了水就变成了小可怜,巴掌大的身体,一小根细细的长尾巴,瞧着弱不禁风,裹在氊毳革里,浑身湿哒哒的,又忍不住钻出来,满屋子的跑,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水甩干。
甩到沈不容忍无可忍,把他提起来放在腿上,气沉丹田,运功,用内力将他身上的水给烘得半干。
他的内力里裹挟着大量的灵气,古遥见过臧昀用内力、使轻功,发觉这体系和修道一途不同,虽然臧昀能做一些反常态、不像是凡人的事,但他和沈不容不同,臧昀身上并无半分灵气。
只有沈不容才有。
内力夹杂着纯得不像话的灵气烘在身上,古遥舒服的在他腿上打滚,却被他一掌按住:“别乱动。”
古遥伸展着四肢,感受这灵气在体内钻,好舒服好舒服……呜呜,他忍不住地抬起四只爪子,尾巴搭在外面一晃一晃的,露出雪白的肚皮。
沈不容看着也不是什么高手,怎么身上的灵气闻着比百草先生那种化神期高手还纯粹。
但这种被灵气滋养的感觉很快就下去了,因为他身上湿润的毛发差不多被烘干后,就被提着丢在了蒲团上。
古遥愣了一下,抬起脑袋,又要扑过去,被他轻轻地踢开:“小